作者:朱林
奶奶喜欢坐在小院外已有些年头的大树下,看着郁郁葱葱愈发遮天的大树,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层又一层的树茧,总是叹息:“原来的的小树苗,一晃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长成了参天大树,最后却要落叶归根。”
我默默地捧起树下的泥土,我明白——是它,在无私地滋养着多年前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树苗。
家乡的泥土孕育的田野是美丽的。春天的它是五彩的,绿油油的草为大地披上新衣,柳树冒出嫩芽,春风春雨带来了一幅桃花浅笑、梨蕊含羞、樱花烂漫的和谐画卷。
夏天与春天却略有不同,夏天的它满是绿色的,泥土为它养育了生机与活力,知了、青蛙、蟋蟀们共同绘制了一曲多么豪放、多么热情的歌。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爷爷的那双大手,粗糙的跟老树皮没什么两样,骨节粗大,没有一个完整的指甲。他用这双久经磨难的手在庄稼地里扒挠了四十年。
当秋天来临时,爷爷便经常在田埂上坐着望着金黄色麦穗在秋风的拂动下卷起一层层波浪。他总是自言自语:“庄稼又熟了,明年再播种,也是落叶归根哪。”一年又一年的丰收,我默默的捧起脚下的泥土,我知道,是它——无私地将所有的营养献给庄稼们。
初雪降临,便预示着冬天来临,虽然田野上光秃秃的,白茫茫一片,但在寒冷的泥土中却正孕育着新的生命。
儿时,我喜欢和同伴们玩泥巴,总是一身脏兮兮的回到家中。当时的我,以为这是对泥土特殊的喜爱。长大后,才明白这是一种对家乡的眷恋。
当坐上远离家乡的快车,路边街景如剪辑般的向后倒退,我似乎没有任何的留恋,甚至带着些许的欣喜和向往踏上了远离家乡的路。可是,当缓缓地回头望着那熟悉的家乡从我眼前消失的时候和感到那熟悉的泥土气息消失散去的时候,我却会感到一种无名的浓浓的愁愁的惆怅。
此时,我明白了“落叶归根”的内涵。无论是一个人长大成人或是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再遥远,他们都将要回家的啊,他们都是要回到哪里离别太久的泥土的怀抱中去啊。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我对席慕容的话感同身受。
故乡,你离我这么近,那么远,但我多想再捧起故乡的泥土。
每个人都是一座有待挖掘的宝藏。近期才发现朱林同学琴棋书画的能力。难以想象坐在钢琴前弹十级曲目、画得一手山水画的学生竟然是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