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影朦胧

无数次,从睡梦中醒来,一次又一次,习惯性的,将目光投射到窗外的远方,空中飞鸟,刺目阳光,漫天落叶,有时,真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感觉窗户外的寂寥肃穆,还是在现实的窗户中体验梦的超然世外。总之,噩梦醒来是早晨,不管梦中的你多么的孤单无助,在我们冲出梦境的那一刻,擦去额头冷汗,稍稍的平复一下刺激的内心,无力的向窗外望望,景色依然如故,空中飞鸟,刺目阳光,漫天落叶……儿时熟悉的如故画面,包围了你噩梦后的怅然若失。点醒了似曾相识的寂寥肃穆。

大街上熙熙攘攘,午后的阳光,肆虐的洒向柏油路,此时此刻,地球另一端的意大利托斯卡纳小镇,是否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慵懒情愫,突然想起电影《天使艾米丽》中的女主角,你在通过窗户看着那景色中的人们,人们也在通过那扇窗户看你,谁是谁的景色?谁又是谁的窗前倒影?亦或是那记忆中似曾相识的朦胧因缘?

窗前走过了无数的身影,那些身影要去何方?无从知晓,但是,窗户下的生死无常并不是无可捉摸,去感受吧,闻到窗户外那鞭炮的硝烟了么?一辆又一辆婚车,经过了你的窗下,于是,一段姻缘的故事,在你的窗下,划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尾,只是,窗户中的你,是这个故事的一个小小的注脚,一个似有似无的见证人。

又或许,一阵刺耳的120急救车的声音响彻天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撕破了黑夜中的寂静,你身不由己的探出窗外,一个奄奄一息的生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惊慌的人们,游移不定的表情爬满了每个人的面容,你在窗上观察这一切的一切,生老病死的人生百态居然在窗下悄然上演,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谁又是谁的生死轮回。随着急救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夜幕又一次覆盖了如故的窗外,好像,一阵空气吹过,什么也没有发生,生命的诞生与逝去,在我们不经意间,就完成了,就像风吹动窗帘,能感觉到,但是又像手中流沙,归于虚无。

我们的一生,不知有多少次,驻足在窗前,儿童时期,看到的是繁花似锦,山花烂漫,还有儿时伙伴的肆意奔跑。少年时期,看到的是懵懂情愫,似有似无。青年时期,看到的是无边幻想,远大前程,老年时期,看到的却是山谷幽兰,空灵无物……

当暴雨冲刷着大千世界,窗前的身影也渐渐朦胧,稀疏不堪,从此,爱上了朦胧的窗影,因为,窗前的自己,不再努力寻找窗外的景色,窗外的人群,也不再遥望窗前的自己,于是,脑中的梦幻,和雨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充斥着现实与虚拟,自己所做的,只是感受大雨中的所思所想,无事可做,就好像,任凭脸上的泪滴,和窗外的雨滴,划过透明的痕迹,滴落在回忆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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