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那片海,海的名字叫纯粹一生。
腊月里,雪峰上,阳光下。太阳一步步挪移,风儿轻轻地拉开云幕。
山坡上,那棵棵陈年老树,如同一只只雪豹,头顶琼花,满脸希冀,渐次苏醒。
那秋日落叶的乔木,是被风吹干的的鱼刺,刚上岸不久的小鲸鱼,肉末如雪花般被雄鹰叼走。那顶着翠冠的桂树,宛如冬藏月宫里的嫦娥,迷雾一般的眼睫毛里,情泪婆娑。还有那绽开冬日半途里的落英,是风光迟暮的美人,由红变浅,全身心融入,融入藏地康定,深情吟唱大众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正点燃一炉炭火,随风飘忽。
我在等待,等待数声“噼啪”雪落。雪落之余,大地一片退潮,松籽也随之清醒。一旦落地,处子内心似初,如大山一样坚定,如大海一样壮阔。
那片海,是昨晚夜半时分,无数个精灵一时间织下的新网。织网的时候,村口水塘还呈现一片绿意,岸边的杨柳同声向精灵挥手――这里是鱼米之乡,老人和孩子刚刚进入梦乡。
那片海,是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被。衣被中,裹着祝福,裹着无声的嘱咐。整年未归的孩子,正期盼着春节结婚的日子。一张刚买下的车票,记载着年轻人故事,那熟悉又陌生的路途。
那片海,是岳父哈欠连天的温床。木床上,摊开一本特大的书,书上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她叫白雪公主。她要嫁人了,她要嫁人了。一路嫁到春风里,嫁到风雨中。
那片海,也是我的叙事长诗。雪海茫茫,大写意,虽有心留白,却是时空无限的结构。因风而起的潮汐,是爱的表达,也是爱你一辈子的真心流露。
陈水河 写于2018.1.31早间,修改于午间。雪花,无声地飘落,一阵接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