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的礼乐奏响,陆凯牵着我的手缓缓走向舞台中央,众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陆凯看着台下的亲友,又看看我,手里的结婚戒指迟迟没有交换。我的内心感到一丝焦虑不安。随着他的视线,我环顾四周的宾客,看到一个人远远的站的站在门外,我望着他,发现他是李群,我的前任老公。我看到了他的眼神,我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此刻我却想起了我们离婚的情景……
李群是我的前任老公,比我小一岁。相亲的时候,他不仅会在我好朋友来临的时候,给我泡红糖姜茶,而且对我也是极尽浪漫,经常在我我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电影,也会在漆黑的夜晚,带我去公园,坐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对我矫情的说,你就是我一辈子想要呵护的公主,你愿意我做你的王子吗?虽然是主持科班出身,我很了解这些语言套路,也难以抗拒他的这些矫情,不顾年龄,接受了他的表白。我想,或许,恋爱的时候,每个女人都是需要甜言蜜语哄的。
恋爱的日子,我不仅仅发现他会说情话,而且还会洗衣服,做饭。人也踏实上进,对于恨嫁的我来说,能在相亲这种限制里遇到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很难得。
恋爱不到一年,我们就结婚了。
也许是恋爱的时候无限的的扩大了一个人的优点,而掩盖了他的缺点。结了婚不到半年,我发现了李群有很多的问题,譬如,酗酒,譬如打牌,譬如,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晚归。而晚归和酗酒是最厉害的,刚开始,被我唠叨几句,他还经常好气,信誓旦旦的说,老婆,我绝对不会有下次。你放心。但是他却从没做到过。
有一次,他回来的早,没其他事,又在家喝酒,我去外面会完朋友回到家时,看到他抱着个白酒瓶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口里却念念有词的呓语:惠媛,惠媛,你不要离开我……听着他的呓语,我猜测,他在外面肯定是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了,鬼混回来不解气就喝酒?对于猜测,我想一一求证,但又感觉无从下手,我知道在婚姻里很直接的问自己的男人关于另一个女人的事,会影响夫妻感情。
我观察了他几天,准备跟踪他的行踪。
奇怪的是,有段时间,李群并不是像以前一样的晚归,而是一连几天下班后都窝在了家里看电视,我没有机会。闲下来的时候,很无聊,我便试探性的问他:在我们结婚之前,你是不是谈过女朋友?其实我也知道这样问的不妥,但是我实在是好奇,所以我想从这个女人名字出发,寻根究底,一探究竟。
听到我的问话,他有些一反常态,反问我,谁不在结婚前谈过?难道你没有吗?说的我一时无言以对,因为我告诉过他确实曾谈过一个男朋友,在他之前。既然咱们结婚了,以前的事你不要多问,我也不计较你的事。他又说。但是脸色阴沉了下来。对于他的态度,我有些惊讶,其实以前恋爱的时候,他不会这么守口如瓶,也很尊重我。明显一个老婆奴。但是这次他这么一说,让我绷紧了敏感的神经,心里也很紧张。惠媛的事也暂时没问了。
自从这次之后,李群又是隔三差五的晚归,回来就大罐喝酒,醉了就倒在沙发上睡觉。上次的说话虽然没问出口,但我明显感觉到了变化。他也不跟我一起睡,感觉是在孤立我。是不是跟那个惠媛有关?想到惠媛这个名字,我心烦意乱,睡不着。
这几天我下班很早,回到家没看到李群。我便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我就在家里等,等到很晚,他才回家。他很清醒,见到我,他便说,怎么还不睡?我很压抑的说,不是在等你么?都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他才一把搂住我,亲着我的额头,说忙着加班,没听到。对于这个理由,我本来就不信。因为他经常这么说。只是那一晚,久不在一起的我们,像干差烈火一样,又有了鱼水之欢。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激情。
但是李群还是会经常晚归后,借口仍是一样。于是我请了几天假,实施了我的计划。我伪装成每天都去上班的样子,然后在他身后跟踪了他。
前两天, 我守在他公司门口,看到他确实在加班后,就偷偷的回家了。而且每天晚上坐等他回家,也会在他回家之后替他打洗脸水,帮他脱外套。
打洗脸水,脱外套只是夫妻间的小事,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也没发现我的殷勤是出现在每天这么晚都等他这个细节。而他总迎合我,给我一段干差烈火的感受。
经过两天的跟踪,我有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是――
第三天他下班得很早,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着公交车去了离他公司不远的一个咖啡馆里喝咖啡,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我踉踉跄跄的在隔他50米的地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咖啡馆关门也没看到他和什么人接触,直到走出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那个女人和他一起走出了咖啡馆之后,居然主动的伏在李群身上,面带哭腔,而他竟也没拒绝,一把拉住她,用手拍着她的背,说着些安慰的情话,惠媛,没事的,那个畜牲不要你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当我看到这一幕,气的眼睛都气绿了。马路上的人不多,我本想上前去去拆穿他们,但是却又看到李群,突然抚摸着那个女人,居然贴着她的脸吻了上去。便拿出手机,咔嚓咔擦的拍下他们偷情的画面,径直回家了。
回到家,我把手机摔倒茶几上,暗地里骂道,狗男女!真不要脸!这次李群没有像以前一样回来很晚,而是随我之后一个小时之内回到了家。看到他,我气呼呼的说,今天回来这么早!他看到我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把把我搂入怀里,回答,是啊,今天不用加班,所以早点回来陪你。听到这我感觉很可笑,一个男人在外面陪完其他女人,回到家却可以面对自己的老婆说这样的谎言,放在不知情的女人身上,倒是个甜蜜贴心,但对于知情的我却是一种赤裸裸的恶心。我一把推开他,说,是吗?面对质问,他不肯坦白,其实我也知道对于男人,要坦白自己偷情很难,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我把手机拍出的画面摔给他,他看到后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可以跟踪我?我说,怎么,我自己的老公不许我跟着,要背着我去与其他女人幽会偷情,让别的女人跟着才高兴吗?不知道是哪个字句刺激了他,他居然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有阵麻木,但我此时痛的不是脸,而是心:他会因为偷情婚姻已外的女人而打我。
这件事发展成,后来只要我提到那个女人,他就对我冷言冷语,有时候会砸杯子摔东西,甚至出手打我。我的身材弱小,不及他三分之一,自然是斗不过他。他对那个惠媛或许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超过我。可能是我无法触及的弦。
后来我不想闹了,他也不想打我了,直接互不说话,升级到冷战。
我忍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对别的女人有感情,更忍受不了他因为别的女人对我的暴力和冷战。我想他已经是爱上了别的女人。我提出了离婚,当我把离婚协议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留恋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从这场婚姻解脱出来之后,我遇到了陆凯……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踏入另一场婚姻时,李群会来我的婚礼现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亲爱的宝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一生一世的爱你,绝不背弃,相信我。曾几何时,我也听到李群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只是他今天在婚礼现场的出现,让我有些慌神。陆凯给我戴上婚戒的时候,李群已经不在现场。
敬完宾客的酒,我去了趟厕所。当我出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把我拖到了厕所,当我抬头我才看清是刚刚离开的李群,我故作镇定问他,要干嘛?他却不言语,眼神里还似从前那种温情,当我避开的时候,他却掰着我的脸亲了过来。我用力推开他,他却变得有些麻木和迟钝。看的出他又遇到了什么事。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管不了这些,便说,今天是我的好日子,过去的事我不想扯,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他看着我,红了眼睛。想说什么却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刘芳,我爱你,但我祝福你……说完便溜进了宾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