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风从北方飘荡而来,带着些许焦躁的清爽。
风说,它来自三千公里外的高山。
我看见了,她眼中明晃晃的蓝天。
在遥远的时间里,就连天空亟待落下的暴雨,也是静止的。雨天过后是灿烂的光,生活的明天,像是一个让人兴奋的礼物盒,里面会装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2008年的盛夏,全国都在为北京奥运会自豪,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新冠肺炎是什么,银行还是铁饭碗,智能手机仅仅停留在奇幻小说中。
在这么一个真实的年代,那个女孩的温度,第一次传到了我的手心。那是她的手,小而洁白,在冰冷的冬天里带着些许温暖。
是值得每个人用一生去回忆的温暖。紫色的小棉袄,是她独特的颜色,如一道穿透岁月的凝月,在时光中摇摆。
“你还会记得我吗?在头顶的云飘至三万里的天空以后。”
“即使是全世界的雨都倾落在我脚下,我也不会忘记你。”
童年的远去,少年的光成了一道无色的画笔,随手一挥,头顶的天空不曾改变,却抹掉了一层澄澈的碧蓝。
女孩叫信,信封的信。她带走了我所有的美好,留下空壳一般的我后,黯然离去。
信很美,像镌刻着清秀字体的白纸,抬手举足间荡漾深沉而浅淡的墨香。
我是船,在邻里小屋间的池塘游荡。
我是纸,随风而去,随风而散。
我花了一个月的零用钱,给信买了最贵的巧克力。巧克力最后化了,在三十度的空气中液化为干瘪的怪状物。信把巧克力扔在垃圾桶里,随着腐朽的空气一同变质,一如我自以为是的少年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