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死亡,有些人总不能很自然。但生命何其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我不畏惧死亡,但是畏惧那些硬拉着我不让我解脱的那些说爱我的人以及对自己的懦弱胆怯(事实上选择死亡才是作为人最无能最软弱的做法)的自我精神批斗。
阿治大概在19岁的时候就有了自杀念头,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写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封遗书,遗书里全是他未完成的旅行梦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写,以一种抱怨发牢骚的心态写道:他要去西藏,去日本,去美国来一次66号公路旅行,再去往欧洲,在英国伦敦的摩天轮上坠落,去意大利的弗洛伦萨镇子里泡一下午的咖啡馆,然后北上直奔他的归宿地,冰岛……
可是,遗书不见了
于是阿治没有死成,他得重新写
然后再死
和美是在他重编第二篇遗书的时候出现的,她被安排在了他读大学的地方,在情人桥头,和美独自一人在秋风里随风摇曳的身板以及她望穿秋水的眼眸——阿治的第一次一见钟情
于是,在这封遗书里,和美成了他未完成旅行梦想的旅伴,他想带她一起完成这个梦想,他觉得和美也很乐意这么做
和美确实被阿治追到了手,他们先是一起去了西藏,而后一起去了日本,遗书阿治是随身携带的,可是不知怎的,好像在日本的时候给弄丢了
阿治焦虑不安,急着完成他的第三封遗书,因而冷落了和美,和美提出了分手,阿治几近奔溃的边缘,他约和美午夜在学校的天台上见最后一面,有东西给她
清晨,天台下,阿治和美,躺在一片嫣红中,与之躺在血泊中的,是一张被染的鲜红的遗书
阿治是笑着的,遗书写道:(我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