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没关系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痛苦?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总是如此”。

你经历过多少让你感到心痛又绝望的时刻?你无奈,你哭泣,你抱怨命运不公,却无可奈何。那份灼人的痛感,像是毒蛇啃噬你一寸寸心脏。

(一)

我忘不了当年那个暑假,那是我不想提起,不想回头,哪怕一次的时间段。在家人和老师同学的看好下,我自己也对自己信心倍增,总觉得可以,应该可以。然而,我被打脸了,结果何止一个不尽人意来形容。很可笑,像是滑稽的丑角,尽心尽力表演完,却引来哄堂大笑。

犹记得当年暑假的某个雨夜,我和爸爸吵架,他把我高考失利这件事搬出来指责我,说我让他丢人。当时,我像一个暴怒的狮子一样,在他把那些话一字一句说出来以后,整个人近似癫狂,哭着跑了出去。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理解我,都对我有所指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我站在桥上,望着下面奔腾的河水大声哭泣的时候,我觉得我被世界抛弃了。父母不理解我,我唯一的亲姐姐从来不关心我,同学对我感到诧异,老师对我感到失望。

那一刻,我真的想像电视剧里女主角一样潇洒地纵身一跃,结束世间的恶意与悲戚。

可是,我没有。

有时候我想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去那样做。也许是因为我怕死。谁不怕死?之所以没有去选择那条绝路,归根到底还是对生活怀有一丝期望。即使内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是身体还是在死死挣扎。

(二)

在大二的时候我谈了一场恋爱。我满身心倾力于这场恋爱,我希望和他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是,人的善变如此之快,让我措手不及。

我本以为我会和他能够一直走下去,我本以为他对我的好是独家的。可是当我在某个下午提着他爱吃的零食去另一个校区找他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在公园里拥吻。那个位置就正对着校门,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

我没有上前去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学校,关于那天的细节我记不起来了,也许是潜意识里很排斥那个过程。

痛定思痛之后,黑夜里我问我自己当初为什么和他走在了一起。也许是因为日复一日他在社交软件上对我的关怀,也许是因为他说他希望守护我之类的让我心动的话语,也许是因为他因我无意说宿舍灯光刺眼,睡不着觉,而给我邮寄来眼罩的感动。这样想来,我很缺爱,所以我才会那样轻易的让渣男给泡到。甚至在他脚踏两条船的情况下,我一无所知。

混沌了几天之后,我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删了个一干二净,就当他从未来过我的生活。有点自欺欺人,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像一个怨妇一样去他面前问他为什么,得到的是哪种解释我都不想听。如果我装作不知道继续和他在一起,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再见,渣男。我或许很缺爱,但是也不想被你这样的爱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有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的信仰。你给不了我爱情,那你就走开。

(三)

我喜欢写字,我喜欢文字带给我的温度。我也希望当我写完一些东西,能有人和我分享。所以,当我看到某篇风格独特的文章的时候,我会自己也写一篇,把它给我的朋友们看。

有一次,我写了一个暖心类短篇小说,我自己认为写得还不错,于是怀着激动的心把它转发给我一个朋友。

可是得到的回应是38条的评语,每一条评语都非常刺眼,他把我写的东西批的一无是处。看到评语的时候,我沉默了很长时间,我的写作热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是否停笔?我问我自己。

为什么要停笔?我又反驳我自己。一个人有点喜欢的东西,有点理想和希望,已经很不容易,为什么因为别人的不认可说抛弃就抛弃。也许在某些方面你尚有不足,可那也不应该是你停止的理由。


(四)

以上只是我作为一个年轻的生命体所经历的我自己认为能称得上痛苦的事情。以后也许还会有类似的痛苦,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这是生命的常态,它或许不会以什么大型事件来留下印记。可是在平常的生活中却能让你尝到心酸的滋味。

你还有勇气吗?

我有。即便我失败过,栽过跟头,受过嘲笑,吃过白眼,遭遇背叛,可是我还是相信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是适用于我的心灵鸡汤。每次说起这句话,我都会对前方充满希望。

有人嘲讽心灵鸡汤,又腻又空泛,没滋味,毫无营养。所以有人给你端来毒鸡汤,让你喝,他给你说这就是现实。什么心灵鸡汤,都是胡扯。他口头上说要让你清醒,可是他只是把你推到比现在更绝望的境地。

理想与现实之间,有多远的距离?我们是肉体之身,凡胎俗子,我们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只能一步步向前走,在走的过程中,喝点鸡汤作为补给,才能有力量走下去。

在《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电影里,松子在最后写的话:生而为人,对不起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对于爱的渴望,让她在一任又一任男友那里即使受尽打骂,侮辱,也不离开。她只知道一处又一处的寻找爱的庇护,却忘了回头望望源头,父亲,妹妹,对她的爱未曾削减,只因心障,让她迷失又迷失,堕落又堕落,仿佛她是为别人而活。

果真是卑琐的一生,让人唏嘘落泪,又心痛又难过,自己恨不得钻进电影里,为她重新做一次选择。

可是后来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松子”?痛苦,绝望,孤独,无奈,这些字眼把我们包围在了我们所生活的圈子里。我们渴望得到爱的庇护,得到这个世界的温柔对待,可是结果往往不能样样如我们的意。有时我们慌乱,抱头冥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声嘶力竭地怒吼,却无济于事。

可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能继续走下去,活下去,为自己而走,为自己而活。

生而为人,没关系。

好好的走下去下面的路,我始终相信:你现在所失去的,都会在未来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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