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健雅在一首没有很好听的歌《Friends》里唱:
“How did we get to this?
Why did we end this way?”
歌里唱的情感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友情,和小罐说的不一样。
当然,也不是指那种在职场上培养出来的友情,工作关系根本就不是萌芽友情的土壤,这是小罐花了很久才不得已承认的事实。所以小罐不会提那件和某人共事好几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关系亲密至极,然后一夜无缘故变成陌生人的事。
小罐想说的,是那些:过去,曾经,很好的朋友。
其实小罐是个不喜欢太热闹的人,不喜欢一大群人呼来喝去的玩,所以几乎不会参与到超过三人以上的友谊团体。
小罐有时候话很密,有时候又不说话,嗨起来像个疯子,没心情的时候严肃无比,这样的性格,就是有时候就想一个人不说话还讨厌别人问怎么了,有时候又无比迫切需要一个耳朵听自己说话。
高一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和小罐气场相投。
在不知道友情的最佳外在表现是什么的年纪里,想表达喜欢某人和某人关系好的唯一方法似乎就是做什么都要在一起。
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买零食、一起上厕所、一起分享秘密、一起倒挂在单杠上看男生踢足球、一起去租书店里租小说……可以一整天呆在一起不说话,也可以一直叽叽喳喳疯笑疯闹。
以为会那么一直好下去,难得默契的友情理应固若金汤。
然而这种亲密只维持了不到一年,文理分科后两人被分到不同的班,两个班对门,从小罐的座位上,能看到对面班第二排的那个女生。
从分班后上学的第一天起,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现在想想,应该没有什么明确的原因,因为当年小罐也苦思冥想过,为什么关系会突然如急冻一样的冷却,一起都突然的找不到原因,不说话的时候小罐手里还有那个女生的几本书、几张流行歌曲专辑。
就是不说话了,在开始的几天还略有尴尬,远远看到会下意识避开,但很快连尴尬都没有了。
之后得知她的消息,是在高考的红榜上看到她的名字,于是在第三个夏末的某一天,小罐坐上北行火车时,对着窗外想过那个她是不是正在南下的火车上想起小罐。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消息,小罐想,以后应该也都不会再有。
这个人,连带着曾经的情感、秘密、和以为会一直好下去的念头,
就在多年前一个没什么不同的早晨,一并被淹没了。
被淹没的,不止上面这一个故事,从有记忆时到现在的各个人生阶段中,好像都有这样的人,不同程度的存在过,然后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退回原点。
亲密过,然后,没有然后。
如果不是今早找东西无意翻出旧照片,看到那张唯一的合照,这些事也不会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