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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领悟魔法，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领悟到的魔法发挥到应有的强度。

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充满了电荷，遇上本已盛行的火焰，更如肆虐的爆炸猛兽，街上的疯子张开双臂面对暴风，不诚实的衬衫随着暴风拉扯，疯子青筋暴起，高喊着：“炸裂吧世界，老子！啊啊啊老子早已经活腻了！” 狰狞着的喊叫声犹如一把柴火，使他人的恐惧熊熊燃烧。

大昌对付灾难轻车熟路，与王喵喵的第一印象完全相悖，面对逆流的人群，他先是迅速地清出一条道路：“请走这边！麻烦了，这里没有障碍！”

似乎是潜藏在基因里的记忆。

王喵喵的脑海里随之而来的反应固然是逃生，但此刻双目圆睁，脚底似乎被电荷所吸引，哪怕是要挪动半步，也是难于登天。其实，阻碍他移动的，仅仅是恐惧。

“贯穿。” 第二根长矛随暴风而来，一棵硕大的枝干坠落至王喵喵上方，如果说恐惧使王喵喵不敢移动半步，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本能的闭上双眼，虽说是死过一次的人，但是谁又能规定死去等于不再害怕？

“水瀑！” 庞大的水之瀑布卷席而来，包裹了枝干整体，“水裂！” 瀑布进而分成数十个分流，枝干瞬间七零八落，是七月的魔法。如果没有雷系魔法的存在，水系魔法固然是强大的，很不幸面对的敌人除了烈焰，还有雷电，当然对于七月来说，这也是致命的。雷电迅速占领了领地，七月身体一麻，水系魔法随之消失，但总算庆幸的是，王喵喵并没有“受伤”。

“可恶！我……我在干什么啊！” 看着失去行动能力的七月的王喵喵懊悔，惭愧，失落。风波接踵而至，恐惧总算处于下风，王喵喵抱起七月狂奔起来——王喵喵，放弃了思考！

“萌新，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知会七月王喵喵的名字是大昌的失误。

“徽章上记得是王……王喵喵，可是，即便是我本人，也记不起来我的名字。” 作为已经放弃了思考的人类，但是面对可爱的名字，大脑依然艰难地爬起来，其实心里想的是：“我绝对不叫王喵喵，给我记住了！”

“喵喵？恕我失礼，是那个喵……喵？”

“喵喵君。” 七月打趣道：“今天真是特殊呢，按道理怪物不会闯进人的领地……” 王喵喵此刻已大喘粗气，体力用完了。七月接着说道：“姑且把我放下吧。”

七月披着散乱的青丝，皎白的面容此刻也是被涂上了一抹灰尘，显得十分落魄，王喵喵不敢妄动，生怕弄疼了这个大姐姐，小心翼翼地把七月靠墙放下。

“你走吧，似乎没有人复活过来，看这个态势不是很乐观，不知道是世界发生了什么问题。” 七月没有散乱的，仅仅剩下那流波般清净的眼神：“真遗憾没有帮你调上一杯葡萄酒呢。我……我感觉到不安，别后或许会很久很久不会再见面了。”

也许王喵喵不能像大昌一样逆流而上，但再怎么废物，也无法抛弃无法行动的七月，哪怕萍水相逢。此刻想到大昌，王喵喵极尽视野，周围除了爆炸的烟尘，连逃跑的人群都消失殆尽，更不提大昌是什么状况。

“别说这个了，我们赶紧走吧！” 王喵喵试图背起七月，七月抓住了王喵喵的手，说道：“有两个问题，我很久也没有想清楚。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活`下去的话，请帮我找到答案。”

王喵喵愣了一下。

“现世闭眼之前的我和此处睁开眼睛的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我？” 七月停顿了一下：“究竟是被留下来的人最为苦痛，还是离开的人带走苦痛？”

七月又说道：“我猜哪天，或许你也会陷入到这个泥潭。要说我有什么遗憾的话，也是在这儿了吧。”

王喵喵觉得好绕，复述了一遍之后，只觉眼前出现一个水球：“水炮。”

水炮有一定的力度，本是对付敌人，现在却十分温柔地包裹着王喵喵并推出风尘之中，王喵喵抬头看见了一个有如天使般的人形怪物，洁白的翅膀，裸着强壮的半身以及披着白色的下摆，和令人恐惧的杀气。

“发现漏网之鱼。贯穿。” 巨大的空中长矛再次出现，王喵喵看着消失在火积灰中的七月的身影，身上的水魔法一点一滴地在消失，内心似乎被撕裂：“我……我就是个废物。”

水魔法刚好撑到王喵喵落地，不至于带来疼痛，那个天使怪物注意到远处的王喵喵：“原来如此，是水系魔法吗。”

天使怪物迅速移动：“能得到我亲自的矛击，是你的幸运。”

千钧一发之际，王喵喵脖子一紧，是衣领卡住了脖子，王喵喵躲过了一击，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移动！与其说是移动，不如说是被什么力量拖着走，与其说是在被拖着走，不如说是在擦地板！

不过，王喵喵实实在在是被拖着走的，他侧过脑袋瞅去，是那只喵！那只尾巴焦黑焦黑的喵在咬着王喵喵的衣领狂奔！

“嗯？是精灵族？” 天使怪物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