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的时候想起了《酒神的狂欢》——意大利画家提香·韦切利奥的一幅油画。在他这幅画里最夺目的就是自由和欲望的味道。男子身形健美,女子圆润饱满,像盛开的生命之花一样取悦赏识者的视觉。画调色彩艳丽,膨胀着肆意的活力。
任何可以流传至今的载体,定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容纳了一个时代的缩影。书籍如此,画作亦如此。16世纪的威尼斯对入世哲学和自由日趋强烈,经济宽裕后,便要上升到精神的高度。人本主义的驱使下,涌现一大批向往自由的人们。因此酒神不仅是个体的象征,更是精神的寄托。
传说酒神马库斯的挚友因一次决斗死去,他悲痛欲绝。埋葬挚友后发现他的坟墓上长出了葡萄。马库斯将葡萄摘下榨汁,放在牛角杯里一饮而尽,感到兴奋异常。后来他把这种液体献给了奥林匹斯众神,并恩赐给了希腊的人民。这醉酒带来的释放是通透的,酒是酝酿狂喜的前奏,是肉体因素的果敢追求和大胆表现。在《酒神的狂欢》里,酒神与众人,饮酒作乐,更是调风弄月醉花前,沉浸在一片爱的温馨之中。醉酒后放浪形骸,欲望攀升,风情大胆,是行为艺术对传统禁欲观念的挑战。酒作为媒介,将情感与欲望统一,直至达到艺术层面,带来强烈的美感体验。尼采对酒神精神的美学内涵有十分生动的描述:
“从人的内心深处,甚至从性灵里,升起狂喜的陶醉,那末我们便可以洞见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本性,把它比拟成醉境也许最为贴切。或是在醇酒的影响下原始人和原始民族高唱颂歌时,或是在春光渐近万物欣欣向荣的季候,酒神的激情便苏醒了;当激情高涨时,主观的一切都化入了混然忘我之境。
在酒神的魔力下,不但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再次得以巩固,甚至那被疏远,被敌视,被屈服的大自然也再次庆贺她与她的浪子人类言归于好。此时,奴隶也是自由人;此时,专横的礼教和“可耻的习俗”,在人与人之间对立的顽强敌对的藩篱,蓦然被推倒了;此时,在世界大同的福音中,人不但感到自己与邻人团结了,和解了,融洽了,而且是万众一心。”这大致的意思便是,酒让人们卸下伪装,回归天然,普天同庆。
自由与重生之间有一种默契。在希腊神话中记载,酒神马库斯有两次死而复生的经历。第一次被炙烤,却被保存心智得以转世;第二次本该胎死腹中,却被宙斯缝入大腿复活。这重生之感正如喝一坛“醉生梦死酒”,忘却前尘往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了。
写到这里想起了一部小说《香水》,主人公把香水倒在自己的身上,最后被野人吃掉。这用26个少女的体香制成的香水亦是狂欢的媒介,散发的味道搭建了人与天国的桥梁。
最后谨以此篇文字献给我的偶像及酒神狂欢下的祭品——大门乐队主唱吉姆莫里森。他将激荡灵魂的音乐和跨越火焰的舞蹈留给世界,疼痛带走,重焕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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