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失恋后,在一个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凄凉的对着坐在对面的逗姐说:我是不是注定不能得到幸福啊?
许是因为我睫毛膏花掉的样子很恐怖,逗姐递出一张湿纸巾示意我擦擦脸,她淡定的对我的哭诉见怪不怪,毕竟第一次失恋的时候我也是以同样的状态展现在她面前,而这前后间隔不过一年时间。
” 每个人都会拥有幸福,只是幸福到来的时间我们无法确定。”逗姐望着我说出一句话,手顺便拨弄了一下咖啡勺。
坐对面的这个女子我叫她逗姐,今年33岁,未婚,在大多数中国人眼里,33岁女性未婚是人生最大难题,没有之一,当然逗姐并不是前卫的不婚主义者,也不是因为诸多挑剔而把自己挑剩下的奇葩女,在我看来她是个无所不能的哆啦A梦,但这个哆啦A梦也是有苦恼的,逢年过节,三姑八婆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很难安静的在家度过,只能在外旅游,不在家呆着就不用看着那些打着为她着想伟大旗帜的亲戚们唉声叹气了,所以节假日家人团圆的日子你根本没法联系上躲在不知地球哪个角落的她。
但今年要例外了,逗姐今年可能要结婚了。
为什么用可能两个字呢?因为确切日子不详,但用她的话来说,随时心血来潮就去领证了,这倒是很符合逗姐的性子,那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已久的人终于在逗姐33岁的时候犹如天兵神将般来到了她的身边。
”在我以为幸福要弃我而去后的1107天的今天,我发现它转了个弯又回来找我了。“逗姐笑着对我说。
1107天,是逗姐跟前男友分手后直至今天的具体数字。
逗姐曾经有过一个谈了8年的男朋友,8年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到逗姐以为这辈子注定就是这个人了,我在这姑且称他为a君,逗姐和a君相识于当初风靡校园的网络交友,共同爱好多的像约好了似的,自然就从网络延伸到了现实了,他是高她一级的学长,第一次见面就约在学校图书馆门口,俩人各拿对方喜欢的一本书做暗号,约定如果见到的第一眼俩人看上眼了就立马牵手去图书馆,如果没看上那就各自掉头走人,故事的开始总是美好的,逗姐和a君当然没有各自掉头走人,而是像一对热恋已久的校园小情侣牵着手走进了图书馆。
逗姐和a君如胶似漆的在一起三年后,a君毕业了,俩人并没有秉承毕业后就分手的传统,依旧是人人称羡的一对,a君在本地工作了一年后来到了当时正在蓬勃发展的某大城市打拼,逗姐毕业后留在本地一家事业单位,开启异地恋模式,至少当时对和a君的感情充满自信的逗姐认为异地并不会影响到俩人,时间就这么飞逝着,转眼到了两个人恋爱的第七年了,a君在大城市的工作已经风生水起,而逗姐也在本地企业平淡稳定的工作着,两人也在父母的催促下开始谈婚论嫁了,这自然会涉及到婚后定居在哪个城市,a君自然不会放弃正在大城市蹭蹭上升的事业,那只能要求逗姐来到a君所在的城市了。
也许是不愿意离开父母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是不愿意放弃已经熟悉并且稳定的工作,又或许对a君的感情太过于自信的她不急于步入婚姻的殿堂,此刻的逗姐提出再缓一段时间,却听不出a君在电话里突然变得黯淡的声音。
如果不是那天半夜接到a君醉酒后打过来的电话,可能逗姐还是会觉得两个人能相守一辈子,某天凌晨两点,手机在枕头下突兀的响起,逗姐迷迷糊糊接起电话,电话那头a君带着醉意:“逗逗,我好想你啊,为什么不愿意来我身边陪我一起,我好累,我真的很想有人陪在我身边啊,!”a君自言自语说完一连串的话,没给插话的机会就已经挂断,逗姐此刻已经清醒,连忙回拨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逗姐一夜未眠,好像才感觉到有什么细微末节是自己忽略了的。逗姐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就这么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起来洗漱一番后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了几天假期,赶紧加急找朋友帮忙买了机票就往a君所在的城市赶,下了飞机就给a君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缓缓接起,一个充满睡意的女声,也没听清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手机就那么随着逗姐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逗姐呆站在机场大厅整整5分钟,5分钟过后就听见自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有好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来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这件事情让逗姐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她总会感叹这是她人生中做的最丢脸的事情,时间果然可以治愈人心,看看逗姐就知道了,能让她念念不忘的不是来到前男友的城市给他打的电话里出现的女声,反倒是在机场自己失态的情节。
失恋后的逗姐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周,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最后还是逗姐的父亲破门而入将她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住了整整两个星期后,她终于恢复如常了,至少身体上没有大碍,除了额头上留下个疤痕,直到现在的她云淡风轻的给我说起她和a君的故事时,左额头上的疤那么明显的落在我的视线里。
“那时候最恐怖的是我会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又不敢吃安眠药,怕自己扛不住会多吃。”她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还会摸摸胸口长舒一口气。
在跟a君分手后的三年时间里,无数亲朋好友给逗姐介绍身边的男青年,都被婉拒,心里有了个坎。在等待时间抚平伤口的过程中,警察叔叔出现了。警察叔叔是好友母亲给逗姐介绍的,拗不过好友母亲的好意,逗姐只得跟警察叔叔见了一面,不得不说过程还是美好的,故事发展的也很顺利,逗姐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结,就要有一个美好的ending了。
“那你开心吗?” 我望着逗姐,让自己忽略她额头上那个疤痕,“我是指结婚,你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我觉得时间到了好像是该结婚了,他让我很安心,所以跟他结婚应该会很幸福!”逗姐看着我又微笑的加了一句,“我想我是开心的,只是不像你们这些小女生把心情表露的那么明显了。”
曾经的伤痛始终会随着时间灰飞烟灭,毫无例外,只是我们人类作为一种高等级情绪动物会让自己沉溺在一段时间的悲伤之中,短暂的,因为总会有新的一个人在崭新的一天出现在你面前,带着只为给你更好的幸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