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阿翀又看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外面灰蒙蒙的,还下着小雨,远处某一个方向的东方明珠也看不见了,真是无语啊。。。又是雾霾。。。
阿翀出生在一个国内著名的旅游城市,山清水秀的好像独立在这片大陆之外似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周边城市空气多糟糕,这里PM值总是在50以下,和这里的大多数孩子一样,好好读书,考出去,走出去是这个小城市的文化传统,也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美好生活。。。
老大的咳嗽声把阿翀的思绪拉回到了房子里,媳妇一边抱着老二抖着一边抱怨着:“老大咳嗽还没有好,要不去医院看一下吧,马上要考试了,生病学校是不准上学的。。。”媳妇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轻,听不真切,阿翀连忙晃了一下脑袋,回答着:“今天雾霾很严重,医院肯定人满的,儿子现在去还会有感染上其他毛病的可能,我去客厅柜子里找点感冒消炎的药吃吃,今天最好不要出门。你看家里的空气净化器都开了一整天了,还是红色警报。“
媳妇不做声了,阿翀去客厅找药了,说是客厅,其实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一张餐桌一个电视柜,这是一套套内面积40平米的房子,二房一厅一卫,住着老中幼三代6口人,地段很好,在老大学校门口,是一个学区房,房价也涨的厉害,每次聊到房价,阿翀媳妇总是能因为买了这套房子而骄傲很久,当然也是不会提买新房子的事情。
孩子吃完药,又接着开始写作业了,阿翀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和家里净化器红色的灯光,又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
是一个周末,阿翀一大早就被老大咳嗽的声音吵醒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给老大穿衣起床,又瞄了一眼净化器,还是红红的,”尼玛!真是日了狗了!“具体日谁,骂谁,阿翀自己也不知道。”我去医院看一下人多不多,不多你带娃来看病!”媳妇答应了一声,随即阿翀带上帽子,口罩就出门了。
阿翀在电梯镜子里看着自己眼镜帽子和口罩的打扮,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医院离家很近,走路15分钟就能到,雨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起了一层大雾,模模糊糊的大概只能看清楚10米远的距离,路上所有车都开着双挑灯,慢慢的挪着,阿翀一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眼睛隐隐有些辣,看着路边工地围墙上上的二十四字真言,”这真是一个魔幻的世界。“阿翀想着。
到了医院了,没有出乎意料的人多,病人主要是孩子还有老人,救护车在门口停下来又急忙忙的离开了,今天周末,只有急诊,敞开的急诊大门让浓雾也进了大楼,只是在门口被人群们一挤就消失了。跑到儿科问了一下护士,护士嗓子已经哑了,还是很尽职的看了一眼电脑,后面还有90多个号在排队,阿翀想了一想,还是离开了。
回家路上,在马路对面,阿冲看见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人,靠坐在地上,抽着烟,对着自己笑了一下,阿翀也回了一个笑容。。。。
第三天
了,老大咳嗽越来越严重了,阿翀和媳妇商量好了,一早就去医院排队,到号了再叫娃出门,今天一定要把病看好,不然明天怎么上学啊。。。。阿翀带上防护套装又出门了,外面一点风都没有,浓雾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之中,只有被人或者车碰到了才会动一下,揉了一下眼睛,还是有点辣辣的,伸手在空气中挥了一下,毛毛的感觉,阿翀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了下去。
早上的空气很冷,口罩里的热气从鼻梁两边冲到了眼镜上,镜片上很快也起了一层雾,阿翀拿下了眼镜,用衣服擦了一遍,眼角瞄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好像有些熟悉,带上了眼镜再仔细看了一眼,好像是昨天的那个清洁工。阿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走过去了,也许是想打一个招呼,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没错,是昨天的清洁工,蓝灰色的制服,手里还有一根没有点过的香烟,斜靠在电线杆上,嘴巴张开着,好像要说什么,脸上的皮肤死灰死灰的,阿翀站在了清洁工的面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会儿又满脑子的念头跑来跑去,好像死人了,没错是死人了,阿翀见过死人,毕竟在大学毕业后能把火葬场当作旅游景点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人还是少数,加上医生世家,还有一半亲戚是暴力机关的,从小课外读书除了医学书籍就是法律丛书,参杂着几本法医验尸的验尸报告什么的。不过一个昨天还活着的人就这么变成尸体躺在自己面前,阿翀还是有些吃惊和害怕的,”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阿翀一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却蹲下身来,仔细观察起尸体来。皮肤并不只是灰色,是那种灰色里面带一点点蓝,眼睛睁开的,整个瞳孔都变成蓝色了,嘴巴半张,嘴唇也是蓝灰的,身体裸露出来地方,从头发到皮肤都盖上了一层细细的灰,阿翀忽然站起来,倒退着慢慢的离开了路边回家了。在家里的楼下,阿翀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抱着一个箱子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