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人喜欢跟我谈感情。我总结了这些人的经历,或是经历了所谓的刻骨铭心,亦或是正挣扎在自己设定的界限里。可奇怪的现象是,每个人都告诉我,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这辈子她/他不会再爱上除此之外的人。而更奇怪的是,他们往往很容易又沉溺在下一段感情里,又跟我说着同样的话。
以前, M经常在跟我聊天时提起她所希望的生活,她说希望她能拥有一份好的感情。在阳光四溢的清晨,房间洋溢着淡淡芝士味,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煮着牛奶,在她晃神的瞬间有一个人已经轻轻将她抱起,替她洗漱。随后,在她脸颊淡淡一吻。似乎未来漫长岁月都可以像那般宁静美好。
M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微眯。她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我追寻不到她的目光,所以也看不到她眼中的光景,这让我有些沮丧,毕竟美好的事物我也想一睹为快。正当我准备接着询问她时,我看到她收回了目光,在望向门口时眉角瞬间上扬,欢快的挥舞着手臂。F是M的男友,奥不,是前男友,他在这家咖啡厅做兼职,白衬衫,细碎的头发。F和M也是经历了单车时代的爱情,在物质匮乏,精神丰富的年纪他们也曾荡气回肠、轰轰烈烈过。那个时候M是快乐的,阳光细细的落下来,跌落进她的眼睛,她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灵,围着F叽叽喳喳说个不停。F也只是笑,会迎着风宠溺的拨弄她的刘海。
毕业的候,她动情的拉着我的手,动情的告诉我。她要追随F的脚步。于是,她离开了她生活十八年从未离开过的城市,去了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之后的几年,我们再没了联系。
之后再见她,我已经耳闻她的一些故事。我们约在市区,我点了两杯热牛奶。正当我望着窗外思考见面该说些什么时,她已脚步匆匆,带着外面的湿气,窝在我对面的座椅里,喝起牛奶来。M是美丽的,因此,即使她仰头毫无形象的喝光杯子里最后一滴牛奶时,我也觉得她很美。随后,她开始讲述她所有的遭遇。我撑着脑袋听,无非是现实社会打破了M为自己精心编制的梦。最后,她说,她已经决定离开F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美丽的大眼睛里闪闪的泪花。
M的新男友J在他们交往两个月便提出了结婚,M没有太多犹豫便答应了。这也正常,毕竟J在很多方面都满足了M的要求。婚礼如期举行,J拉着M的手许诺一心一意,M笑靥如花。而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M说想要的未来,那个有F先生的未来。而现在,房间里有大大的落地窗,茶几上摆着所有M小姐爱吃的零食,炉子上依旧热这奶香四溢的牛奶,一个恍惚,似乎一切都已实现,只是那个替她整好衣角的人变成了J先生。
M小姐说,她很爱F先生。恩,是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