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回老家过年——安顿小宝(连载三)
文/步云天行
安顿小宝
首先是要把小宝安顿好。
小宝是一个活泼可爱,性格开朗的小男孩。这跟我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相对来说,我是一个比较安静内向的人,嘴巴不那么利索,普通话也不好,带着浓浓的湖南乡音,声音粗厚,好像舌头总是捋不直一样。听母亲说,我小时候上小学时,跟着老师朗读课文时,只会扯着嗓子喊,不懂得什么发音技巧,把嗓子读坏了。我那时读书可真够认真的。
一般嘴巴不利索的人也是不太爱说话的,久而久之,性格养成安静内向了。
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父母建房子时,把新房子搬出了李家大院,建在了离它很远的地方,周遭没有几户人家,自称“单屋院子”。这与当时时兴大杂院、四合院的乡情是很不搭调的。我和老哥儿时的玩伴少了,更怕见生人,即便见到熟人,嘴巴也绷得紧紧的。母亲常说,“你们兄弟俩,随你爸,没嘴巴。”意思是不太爱说话,也不太会招待人。亲戚朋友看我们还以为太清高,实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说到此,我是全然没有责备父母建“单屋院子”的意思,相反,到现在,我还是佩服当年父母的勇气的。
环境多少改变了儿时的我。我也太懂得环境改变人的力量了。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培养大宝和小宝的过程中,我就刻意降低了自己作为父亲的身段,把自己变成了“老顽童”,和他们俩一起玩耍,并带着他们和更多的小朋友一同玩耍,我学会了很多现在小孩子的游戏:溜冰、平衡车等,也教会了孩子们很多我儿时的游戏:跳绳、踢毽子等。他们逐渐建立了儿时的”朋友圈”。我也在我们小区里,获得了“孩子王”的称号。
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下,孩子们自然养成了活泼开朗、外向乐观的性格,这全然没有我小时候的影子。“没嘴巴”的父亲传给我的“没嘴巴”,在他们这一代失传了。“随根”这件事在我这里变得不太靠谱了。
即便这样,小宝面对丈母娘二老,显得还是怕生。一岁的孩子,尽管不会说话,选择跟谁亲昵,都是出于自己的安全感。家里所有的成员当中,他心里是有个三六九等的。
老婆自然排在首位,可能“有奶就是娘”吧,奶在小孩子眼中,是具有天然魔力和诱惑力的,甚至可以超越一切时间的陪伴。
其次,当之无愧就是他奶奶了,老太太陪伴小宝时间最多,深入小宝内心也最细。
我在小宝的眼中仅是陪他玩耍的伙伴,他看到了我,脸上流露出自然的欢笑,嘴巴还嘟嘟囔囔的,一双小脚迅速地踩上踩下的,我不在的时候,他依然会找别的人玩。我是不能单独带他和晚上带他的人,独处和晚上时,小家伙是绝不会认他这个爹的。
“没嘴巴”的爷爷,不苟言笑到木讷,又不会哄逗他,是没有丁点小孩子亲和力的。我们大人聊天时,他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就像“挖土”一样,话语生硬地很,“一锄头下去”,是很难让人接上下句的。他想帮忙出份力,但又是那么的笨手拙脚,粗壮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抱着孩子紧紧的,生怕他从手上松脱。小家伙这边哭着扭动着手臂和腰想要摆脱,那边爷爷的“紧箍咒”又紧了。
丈母娘倒是带过几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带过子女三个,如今又带了一个孙子,育儿经验倒是蛮丰富的。老婆坐月子时,小宝还是丈母娘照料的,算是他接触的第一个时间比较长的人。但她每次到我家来,像客人一样,客客气气的,显得不那么轻松自然。饭桌上吃的很少,吃完一碗饭后是绝不会再盛一碗的,菜也仅仅是吃靠近身边的部分,自然不会伸长手臂到远处盘子夹菜的。她是老实地做好“客人”的本分的。我们还没有回老家的那两天,她对小家伙只是面上的逗乐,我也没看出她这方面的真本事。
老丈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一伸手要抱小家伙,小家伙扭头撒腿就跑。
丈母娘二老来惠州这边了,在长沙做护士的小姨子就只能跑来这边看父母了。目前惠州是一个高铁不太发达的城市,所以她是计划初一上完午班后,坐普通火车来,初五经转广州坐高铁回去上班。这种“反向过年”,刚好跟广东回家探亲的洪流倒着来,票是很好买的,只是她工作忙,她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她买票,我是很高兴地干这种好事的。因为小宝就可以间接的得到小姨的照顾。
但是,我还是担心我们中央红军长征后,后方的根据地该怎样的巩固和发展。
我为小宝备足了口粮——奶粉,米糊,面条等,老婆为大宝买了准备回老家的新羽绒服。有首歌唱的好:“新年到,真热闹。穿新衣,戴新帽。”过年时,新衣服和小女孩永远是绝配。女孩子衣服似乎永远也穿不完,因为她背后都有一个永远也穿不完衣服的妈。何况,她大伯也寄了许多她女儿萌萌从前穿过的衣服。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多么幸福啊!
安顿好小宝后,我们就准备过一个有意义的除夕。这是第一次在我家,四个老人、两个年轻人、两个小朋友,人数最完整的一次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