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哪一路的高人都有,我在这里信笔由缰,也不知道写得对不对,所以还请各位高人指点,我一定认真听取,并改之。您如果觉得我说的哪不对,哪个字用的不准确,哪个词说反意思了,您千千万万得提出来,我还指望着跟您各位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附上一组我的照片
嘿嘿
我的家乡邯郸市峰峰矿区
“吃了没”我一早与福泉碰了面。
福泉就住在庆军家对门。人,瘦黑,中规中矩的,从远处看,像是一匹饿瘦了的黑马;与人说笑时,嘴里能露出一点牙来,看着他的牙,就像是从这土里面掘出的一样,沾满这香肥的泥土,可又显得金贵极了。
村子小,出了门,便能看见福泉坐在土路一旁的石墩上眯着眼,盘着腿,一动不动,这要是让他去坐禅,念经文,肯定不比寺院的和尚差。他这一坐啊,仿佛是在等太阳,等着太阳落去,才肯回家。时间久了,那石墩坐出两个坑来,稀奇的很。
清一早,福泉提着一水杯,便向着石墩的方向走去,“吃了没啊!”福泉把眼睛凹进了眼骨里,但嘴里的东西一点都不缺,这声音,全村人都听的到。
“啊,我吃过了,福泉,你嘞?”庆军刚把车子推出来,看见福泉坐在石墩上。
“嘿,这人咯,啥都可以忘,可就不忘吃饭,人吃一顿的饭,就得干一顿的活;像我,吃一顿,坐在这里,不动,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过错,心里嚷着要干事,可这一吃饭一睡觉,想了想,还是坐在那里好。”福泉露出一点黄牙,滋滋的笑,声音越说越小,仿佛在肚子里。
庆军转过身,心里憋着劲“唉,这福泉啊。”
太阳朝西落去,庆军正往家里赶,不巧,拐弯时与人撞车,一下子两个人都飞起来,从远处看,跟两只失了慌的土鸡一样,乱撞在一起。这土路石子本就多,这一摔,可劲把两人给摔出毛病来。
庆军卷起裤管,看着腿上的鲜血,那口子跟一个无底洞似的,看得让人恐惧。
“大...大爷,您伤着,伤着没有,用不用我陪您去看一下。”
“年轻人,你以后拐弯时可得长点眼。”大爷慢慢站起来,拍去了身上的尘土,扶着车子,一瘸一拐的,向着北的方向走了去。
“说我长些眼,倒不如自己先看清楚点”庆军心里暗骂道,推着车子“晃郎晃郎”往南的方向走了去。
“唉,真愁,脑子现在还晕着嘞,这车没法修了。”庆军回到家里,就把车子扔在一旁的土堆上面。
这时,福泉进来了,脸上笑呵呵的,“庆军啊,这是咋的了,脸上咋还挂油彩了。
“在路上与人撞了车,小事,咱们甭提了,真倒霉。”庆军说罢。福泉眼睛眯成了缝,看着也指不定是个会吃人的缝,真是令人发指。
“俺给你修,你在这等着嘞,俺去拿工具。”庆军心想:这不是正好嘛,让他修去吧。庆军与福泉呦呵了两声,也就没有再吭声了。
“你这是咋的撞嘞,撞成这般样子。”福泉拧着车上的螺丝,笑着说。
庆军并没有去理会他,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可以看出,他只想让福泉快点修好完事。
“呐,给你修好了,你这以后再撞咯,这车子可就成两半了,嘿嘿”
“不会嘞,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俺可不吃这亏了。”
庆军见车子修好了,马上转过身去从屋里拿了俩烧饼给福泉,急的很。
“小事一桩,都是街坊邻居的,不过俺实在是饿,就不客气了。”说完。福泉接过烧饼,开始撕咬起来。
“喝口热汤吧,福泉!”
“汤俺就不喝了,家里热着呢。”说罢,福泉拿着烧饼,向着北的方向走了去。
转眼,又到了收玉米的时候。天上也时不时有颗流星飞过,地上跑的也一样不少,躺在土路上仰望,一直是我的秘密,可就是那样,也无法弥补我们的“小罪恶”。在我们村里,吃过下午饭,街上的随后也就热闹起来——唱戏的唱戏,遛弯的遛弯,看样子是热闹极了,可每次这么一热闹,着实让我害怕。
“村子外面,有个往城里走的土路,沿着有片玉米地,咱们去那拿几个回来?”树珍说。
“可别了吧。我害怕,这要是让人抓了去,可是丢大人了,又不缺那几个玉米。”秀芳低着头。
“这干的心跳的事,要只拿几个棒子的话,倒不如不去,要拿就多拿些回来,回来咱们分。”梅红说着向秀芳靠近“没事,我打头。你只管拾就好了。”
这时,福泉从石墩上站起来,“其实俺也想吃,梅红你们就别去了,家里有大有小的。这要是让人看到多不好,你在村里头可就抬不起来了昂?我去罢,天黑了,我便去。
梅红向后退了一步,着实没有退到村头。“哎,不用了,我们说笑嘞,只是说说而已,不必在意。”
“福泉,他靠谱不?”秀芳的一双大眼睛直盯着梅红。
“你担心啥,又不是你。你就别管了,等他拿回了,再说。”梅红白了一眼秀芳。
“家里就他一人,出了事,这可咋办?”树珍说。
天黑了,只见福泉拿着手电,孤零零地向南走了去。
福泉紧紧的攥着手电,脸上的汗珠快要比棒子大,干起来活,手可是一点都没哆嗦。福泉一咬牙,一狠心,这玉米地有一半都被掰去了。
“什么鸟人,你给我出来!”土路上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冲着这片玉米地喊道。
福泉一下子懵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坦,犹如死鱼一般。福泉的脸上又凹了进去,待着小伙子拿着手电晃了几下。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从麻袋里勾出几根棒子,向南的方向跑去了。
“呐,给你们。就这几根棒子,自己分吧。”
“没让人看见吧?”秀芳说。
“嗯没,摘的不多。你们一人分两个吧,我就不吃了。”福泉朝着秀芳嘿了两下。随后,福泉转过身去,向北的方向走了去。
梅红也没有客气,笑着接过了玉米。三人转身走开来,“怎么才这么点,还不够我吃两天呢。真是的,还不如我自己去摘。”梅红抱怨着。
树珍和秀芳看了梅红一眼,嘴里没有说话。
日子又过去了些,天气是寒冷了些,但依旧是看得见放了学的小孩在土路上玩耍,因为在我印象里,小孩是不怕冻的,反而冬天就像是孩童们的专属,充满活力与乐趣。只是门口石墩上的那匹饿瘦了的黑马,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问过村里的人,“福泉去哪了?”
他们笑着说“福泉啊,他兴许是向南走了。”
我有些失落,可在我印象里只记得他是向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