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挚爱。
十五年前,她与他相识在大学开学的演讲台上。
他那流利毫不怯场的话语让她感到十分振奋,以至于她,原本一个沉默的女孩,竟镇定自若的站在台子上表达自己的观点。
大二那年,他向她表了白,她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在这之后的每一天,他都骑着自行车在楼下等她。
“白沫,又没吃早餐吧。接着!”他丢给她一个三明治和一瓶水,然后让她坐上了他的自行车。
“今天又起晚了?”他半开玩笑地问她。
“林飛侨,我不是故意的……”她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学校到了,他放她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像变宝似的变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然后先行离开了。
他经常接送她去学校,经常给她带早点。是一个有些调皮但却十分细心的男人。
至少她知道,他足够爱她。这就够了。
“白沫,等会一起去图书馆吧!”他拎着一杯奶茶,用奶茶蹭了蹭她的脸。
“好啊。”她接过奶茶,和他手拉着手走进了图书馆。
他不太喜欢读书,比起读书更喜欢打篮球踢足球。
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他会经常约她去图书馆里看书。
为了让他不那么压抑,她也会偶尔主动去看他打打球。
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她一直认为,这便是爱情,这样就好。
可是,那一天让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他与她约定去他家过暑假,他们坐大巴车回他老家见父母。
在一个转弯的地方,刹车片失灵了。
而他用逃生的锤子捶开了她面前的窗户,把她丢了出去,而他们全都死在了那次事故之中。
她的挚爱,死了。
在这之后,她精神出现了些许问题,只敢躲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交流。
直到后来,她依稀的又看见了他。
他像以前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送她上学,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白沫,你在发呆?”他弹了弹她的额头,亲昵地说着。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有发呆……”他没有变,和以前一样。
难道车祸只是梦吗?
他没死?
她回到了学校,一如既往地学习。
偶尔也会和他聊聊天,更多的时候是听他说。
“白沫,你这是在发呆吗?”她的朋友拍了拍我的肩。
“我没有发呆……”她有些惊讶,她分明在听他说话啊。为什么她会以为我在发呆呢?
“别一个人呆太久了,晚上还要写论文呢。”她摆了摆手,离开了教室。
“……”一个人?你看不见他吗?
她困惑着望着友人愈行愈远的背影,他开口了:“等会一起回去吧!”
“嗯!”她毫无防备地答应了。
夕阳红艳如旧,他也如以往般待她好。但友人的话充斥这奇怪的气息。
这样不就够好了吗?他没死,他们依旧如从前一般美好,这样的爱情,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痴痴地看着夕阳,再没有多想了。
暑假,她和他回了老家,依旧坐的巴士。
这一次,巴士并没出现意外,一切都正在向最美好靠近。
她望向路边的风景,一切美好也不过如此。
“白沫,白沫……”一阵急促的声音进入她的耳边,但她没有去理会,熟睡在了美好里。
“快叫120,她受了伤!”一个声音急促地说着。
“白沫,白沫。”男声温柔而令人安心。
那熟悉的声音回荡着,她睡得格外安稳。
一个现场,女孩被架在了支架上。身着白色外褂的医生和群众井然有序地将她送入急救车中。
救护车被关上了。
“这么一个花季的少女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居然从巴士的窗户上跳下去。”巴士里的乘客对过来调查此事的警察说道。
“那个女孩一直在自言自语,然后不知道为啥子,打开玻璃跳了出去,那张脸还挂着笑脸……真的是太恐怖了!我四十多年都没看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她怕不是个疯子吧。”
醒来时,她被推出了一个手术室。
林飛侨,你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不见了。
一个自称是心理医生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对她做的一些奇怪的检查,随后叹了叹气,起来了病房。
不远处,那个,心理医生对警察说:“重度妄想症。应该是之前有什么事情对她影响太深,导致了她产生了幻觉,让她产生了错觉……”
“总之,在她冷静下来之前,不要去激怒她……”
不,我没病!他刚刚明明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没有死!
她痛苦的捂着头,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没死!我看到他了的!
她竭尽全力撕吼着……
她爱他,究竟爱到什么地步她自己也不清楚。
难道,那只是梦吗?
不可能,我和他绝对不是南柯一梦!不可能是!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有些绝望地想着。
“陈队,已经查清楚了,恐怕让这个她疯掉了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两年前的车祸。”
“她叫白沫,是个大学生。据说,两年前的车祸,她的男朋友为了救她死在了车里。”
“然后她的心理就变得很奇怪了。很有可能两年前的案子给她的影响太大了,让她有了妄想症。”
“据她朋友所提供的言论,她似乎每天都在发呆,有时甚至会发几个小时的呆。叫也叫不回神。”
“这就是真相吗?”陈啉收起备案,回总局报告去了。
真是令人悲伤而讽刺的事情啊。
陈啉坐在车里翻阅着资料,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