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赵冰雁说道。
“老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赵冰雁咬牙抬手指着那人，叫道：“好你个马克！”
“老婆，我……”马克轻叫后，起身离开沙发，来到赵冰雁身边。
“谁是你老婆！”赵冰雁吼道。只听得“哐”地一声响后。赵冰雁径直躺上床，胸口剧烈起伏，发出嘶嘶声。她思维飞转，想到近期马克前后表现，止不住流泪，以致脸妆现出浅痕。又久不见马克进屋，就以手拍床连骂：“混蛋，混蛋。”犹想马克哄她却不说，只连声哼哼。
她听见了开关房门的声音，大嚷：“死马克，你最好永远别回来。省得老娘生气。”
在套房门外，一个男子朝马克点了下头，二人便去乘电梯下了楼。坐上一部小车，扬尘而去。车子在郊外停了下来。那男子朝司机使了个眼色。
“卿哥，克哥，我去望望风。”刘宏说后识趣地走了。
此时车灯犹亮，星月明朗，二人只听得呼啸的风声，又见刘宏走远。在车头前杜少卿从西装内袋，掏出了张相片，说：“阿荣，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马克瞥了眼相片，当即侧过身去，心怦怦狂跳。却故作从容，从口袋掏出烟盒，抽出根来点上，猛吸一口，随着翻腾的烟雾，他嘴角僵硬地动了动，说：“我不认识她。”
“可她在边境知道你会过昆飞，不久昆飞一伙就团灭了，钱货都不见了。”说着，杜少卿右手插进腰间。
“你怀疑我！”马克低吼，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脑门冰冰凉。
“你什么意思，竟用枪指我？”
“只怪你做得不干净，被落网之鱼认出。”
“胡说，压根没这事。别被外人蛊惑，坏了兄弟情。”马克吼道。
想到从前的生死与共，杜少卿抬头望了望星月，咬了咬牙，收回了枪，说：“阿荣，我不管你的真实身份，和这样做的目的。可你毕竟救过我的命。你走吧，带上冰雁走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踏足这是非之地。至于照片中的女人，我自会处理。”马克低着头只不说话。
杜少卿见状，便说：“阿荣，我们是过命的兄弟。这事瞒不住组织的。我并非试探。”说完，就挥手说：“快走，快走，别耽搁，别等组织再派人来。”马克看着快快挥手，又急跺脚的他，便消除了疑虑，说：“卿哥，我走了，你怎么办？再说有刘宏在呢？”
“对不住了！来生别在混社会了。”说着，只听到呯地一声，刘宏应声栽倒。杜少卿甩掉电子遥控，接着传来一声枪响。殷红的血，顺着杜少卿的手滴下。杜少卿疼得嘶嘶直吸气，一把推开上前的马克，说：“快，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卿哥，我……”马克正要再说。却见杜少卿倒退几步，扭曲了脸庞斜靠着树干，叫道：“走，走，走。”杜少卿指了指甩进车里的遥控，说：“到了安全地，毁了它。”马克点了点头，道声：“卿哥，珍重！”
马克当下便驱车往家赶去，走时数次回头望了杜少卿。不久，马克一个急刹，跳下了车，用石头将遥控砸得稀碎。又捡起碎片，冲下坡，丢进了河里。继续开车狂飙。
这时赵冰雁听见了开门声，就叫：“死马克，你还知道回家。”她话没说完，马克已冲到卧室，拍亮了灯。他额头布满豆大般的汗珠，胸背的白衬衫，也粘在了身上。
“老婆，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马克说着，就上前拉起赵冰雁。
“干什么，干什么！你捏疼我了。”赵冰雁绷紧脸，挣脱了马克的手说。
“走，别啰嗦。”马克再次抓住她的手。她从没见过，马克这么焦急而坚定，且不容反抗。纵使心存疑惑，却坚信马克不会害自己。“哦”了一声，便站了起来。说：“那我收拾下。”
“别收拾了！”说着，马克就拉开抽屉，抓走现金及卡类，并问赵冰雁：“你的身份证呢？”她手一指说：“在那里。”马克提起她的粉色包包，说：“走吧。”并拉起她的手，匆匆往外赶。到了电梯口，赵冰雁顺手按了下楼键。马克摇摇头，脚不停歇，拉着她往安全通道跑。赵冰雁正要开口，侧眼瞥见二个男子，窜出电梯。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急忙闪进通道。接着敲门声响起，方位正是自家，又传来了男声：“业主你好，我们是物业的……”赵冰雁马克飞跑，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临近楼梯口，马克细听周围动静，并左右张望附近情形，见并没人影，拉着赵冰雁来到一辆车前。
“这不是我们的车。”赵冰雁说。马克做了个噤声动作，拉开副驾驶门，小声说：“上车再说。”赵冰雁顺从了，并不再多说。转瞬间，该车就在路上飞驰。赵冰雁见路上安静，就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丁叔那。”
“丁叔是谁？”
“到了你自会明白。”
“哪这车又是谁的？”
“车是我偷来的。”
赵冰雁在副驾驶，还想再问。马克却猛地按下她的头，大叫：“小心。”玻璃屑飞得她一身。耳边又传来了枪声，不久枪声停了。赵冰雁看着马克手上锃亮的手枪。她心情顿时暗了下去。看着枪管腾起的烟，她内心翻腾了，不禁问马克：“你到底是谁？”马克手掌方向盘，仍抓着枪说：“我是打入黑帮的卧底警察……”马克正坦白时，二部车呈夹攻之势，朝他车呼啸而来。接着，枪声大作子弹横飞，玻璃屑乱弹。赵冰雁捂耳发颤。马克一手掌方向盘，一手开枪还击，并狠踩油门，车子猛然左拐，撞向边上的那车，不久坡底就传来了巨响。右边那车发出刺耳长鸣声后，狠狠撞向山体，那车便行进不了了。饶是一车爆炸，一车毁坏，马克依旧不敢松懈，油门一脚到底，飞速赶向丁叔那里。
车子开进了一处废弃仓库路旁。马克叫赵冰雁下了车，翻开仓库门正中的那块地砖，找到钥匙，又放好地砖，开锁进到里面，开出了早就备好的车，又锁上仓库门，驱车绝尘而去。
再说黑老大吴志耿，手一指说：“车在这里，人肯定逃不远，给我找。”一众小弟找了圈，回报说并没发现。吴志耿咬牙切齿，猛地将杜少卿拽下车，踹倒在地，用枪指着他叫：“姓杜的，你一向跟阿荣交好，他肯定是你放走的。”
“吴老大，我发誓绝对没有。”杜少卿挣扎起身，靠在了那废弃仓库的铁门上说。
“发誓顶个鸟用！快说小刘是怎么死的？”吴志耿大叫。
杜少卿说：“小刘生性爱带花，阿荣也知道。我找他下楼时，他在小区里摘了朵花，插进了他衣服的胸袋，不料那朵花暗藏机关。在郊外，我听到不远处的小刘那传来声响后，下意识地朝那望去。阿荣却开枪打伤了我。并抢走了我的武器，开车逃了。”
吴志耿手紧拧杜少卿的伤口，不顾痛得直冒冷汗的他，瞪大眼睛说：“是吗？”
“是，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杜少卿不敢喊痛，断断续续地说
“那阿荣为什么不连你一起杀了。”
“我不知道，或许是他念旧情。”
吴志耿这才松开了杜少卿的手臂，说：“哼！让我知道你说谎，不仅你要死，你的老婆孩子也要死。”杜少卿身上都汗透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当初的落网之鱼，相片中的女人苏季玉，手推墨镜，走来搭着吴志耿的肩贴耳说：“老大，我知道阿荣的下落，他必定躲在老丁头那里。”
“快带我找老丁头，还等什么！”吴志耿说。
“就这么去了？”苏季玉娇嗔。
吴志耿用右手托她的下巴说：“找到阿荣，追回钱货，给你三分之一，除了我你最大。”
苏季玉抽手转身说：“这还差不多，你们还不快给二姐让出条道来。”她一转身，吴志耿眼睛就眯成三角形，右手在裤腿上来回擦。只见吴志耿，猛地揪住杜少卿的衣领，拽到车前，将他推了进去，将枪丢到他身旁说：“等会我要你，亲手干掉阿荣。”
吴志耿一伙，在苏季玉的指引下，赶到了城中村一家中药铺前。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