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一场大火夺去了他的一些东西,例如杂志社和家庭,当然还有他的一些无法修复的珍贵的“零件”。这不得不使他被迫选择精神流浪,肉体下葬到街头的生活方式。 这天,他来到这家熟悉的商场,去里面买了个打火机。因为,他养成了抽烟的坏毛病。人们都说,一根烟,一杯酒,就是一个男人的昨天和明天。 天气真躁热,他决定离开这儿去附近的咖啡店里寻一处安静,两秒后他戴上自己的眼镜走了出去。 “干什么都不长眼睛的吗?” 一推开店门,他就听到某人的嚷嚷声,莫非来错地方了?他心里难免升起一丝后悔。 “实在抱歉先生,我……看不见……” 他坐在位置上假装朝那边发生矛盾的地方望去,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正低着头连忙对着一个肥腻的中年人道歉,应该是肥腻的吧?她可能卑微的像条狗,脸上就像染了红墨水一样,小手大概不断的在搓着连衣裙裙角。 “哎,你这跑出来不是尽给人添……没事了没事了。”中年男子脸上可能露出了“一丝不苟”的鄙夷,我没能看见真是可惜。 小女孩儿大概抿了抿嘴唇,牵着自己的好伙伴,小声提醒道:“小白,你以后可不准再乱跑了哦。” 那只导盲犬似乎听懂了一样,欢快得叫了两声。 刚刚的事情停息了之后,总让他能好好享受一翻片刻的宁静。因为接下来果然又有更大的喧闹,他知道就算事情不大,但三人成虎形容有眼睛的人群再精确不过。 “怎么回事啊?” 刚刚的肥腻中年人起身往外看,人群在四处窜逃,刚跑进店里的一位妇女,蓬头垢面的,气喘吁吁道:“唉,不知道是哪个神经,放火把商场给烧了!” “哈哈,现在竟然还有这么疯狂的人?”这肥腻中年人可能脸上用肥肉堆起了笑容,想想都够让他恶心的,他心想,那你是什么样的人?现实生活中的“键盘侠”? “小白,你要跑去哪里!”他听到小女孩儿嘶哑的喊声从旁边传出,看来她的朋友很不听话,又跑了出去,他心想这应该不是条导盲犬吧?不然怎么会丢下主人乱跑呢,他下决心绝对不养一只。 她表情焦急不堪,立刻扶着桌子起身,拿起盲杖,步子急促又碎,嘴上喊道:“小白,小白!” 听小女孩儿的语气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就像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一不小心又被门槛给绊倒了,周围的人都跑来跑去,大喊着:“救命!”没人愿意去扶她,就连那个看热闹的肥腻中年人一样,有个好心人不小心踩到了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又去找安全区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更加坚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的哭声实在让他心疼,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苦尽甘来,慢慢走上前蹲下来扶起她,一条狗似乎正在旁边把舌头吐出来乘凉。他笑道:“孩子,来,起来。你的狗这不是回来了嘛。” 小女孩儿可能摔伤了膝盖,缓慢站起来,感激道:“谢谢叔叔,这只狗叫美子,不是小白,是我的导盲犬,小白可比它调皮多了。” 他才意识到,原来有两只狗…… 正想着,听到很远处一只狗的叫声,旁边小女孩儿开心的叫道:“小白!” 那只狗并没有他想象中跑得那么快,反而花了些许时间他才听到她们团聚的声音。 之后,他听到那只狗发出一声惨烈的哼即声,像是被什么掉落的东西给砸到了。小女孩儿听到后嘴里大声吼着小白,声音嘶哑,朝着狗叫的方向摸着走。 “哎哟,这狗,还想站起来呢,这压得死死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狗嘴角流血!” 这两句话他都不打算是哪只动物说的,也朝着狗痛叫的方向移动。 “来,我来。你搬不动。” 他帮小女孩儿把压在狗身上的铁牌子给用力搬开,他能感觉到这只狗还在拼命挣扎着。 小女孩儿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估计是摸到了个东西道:“小白,你怎么样?水?这瓶水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他听到了最后两声犬吠,就悄悄的从她身旁离开了,离开之前,她的哭声让整个逃离火灾的群众成了背景。他能想象这只狗用自己的鼻子把水吃力得拱到她面前,也许这瓶水不是用来解渴的,也许这瓶水是这条狗从拥挤的人堆里奋力抢夺来的,谁知道呢? 他点了支烟,才发现不是所有的心都像铁一样,需要一千五百多度的高温才能融化,起码狗心就不是。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这些惨叫声并没他想象中的好听,他还是希望世界多一点儿美好。 于是他站在路边挥着手果真把出租车叫来了。 “去哪儿?” 他思考良久,叹道:“警局。” 自从失明,他的耳朵就更能看得清这个世界了。 “相关报道,据官方统计,×地×街区的商场失火共造成两人死亡,十余人受不同程度的伤害,他们已被送往医院进行治疗。好在这个纵火犯已经火速自首落网,警方透露,嫌疑犯是两年前某知名作家,其交待完全部作案过程后,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我很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生命,感受的多么真实。我也很讨厌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死亡,死亡是说给死掉的死人听的,它却不敢用来形容活着的死人,也形容不了。因为人们并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质已经在城市坟墓里发出了尸臭的味道。’ 这段话可谓是一声警钟,但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绝不能弥补他的过错。接下来让我们看下一报道……”
盲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