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4:一首诗的维度


2014马上就要过去了,有些东西过去了,有些东西还一直在。自以为过去的和没有过去的都会用另外一种形式沉淀在那儿。站在一个节点,向后看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将被压缩在一个点上,向前看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拉伸投射在一段路程上。所以时间上也罢空间上也罢,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少之又少,那些沉淀下来的东西,当你再去回顾它的时候,它和其他人的过往都一样。就像你栽了一棵树,当你再去看它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亲切,但它和别人栽的树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我们所认为的经验教训也是这样的,多人喜欢比照过去来评价现在,这同样是徒劳的。传统的观念告诉我们,随着时间和阅历的增长,我们都应该有所成长和进步。但事实上这个说法大有商榷之处。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只能说明我们慢慢在走向成熟(这个成熟取最基本的果实成熟的意思),但成熟和进步没有丝毫关系。成熟只是一种变化,至于变化到什么方向,没有丝毫的感情倾向。你觉得自己去年还脑残地去追星,今年已经不追了,进步了?不见得,这只是你对生活方式的理解发生了变化;去年你不读书,今年开始读书了,进步了?不见得,你只是换了一种与世界沟通的方式;去年你还相信共产主义,今年已经不相信了,你不那么单纯了,进步了?不见得,你只是换了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走直线的,我们都是在走一条形态各异的曲线,随机无法预估。改变不是对过去的否定,改变是当下的一种存在方式。所以不要用进步的名义否定过去或者评价过去,否定过往和否定别人是同一个性质的。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之所以想改变,我们改变的不是自已,只是想改变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改变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事情,这跟进步无关,跟习惯有关。所以我会谈目标谈理想甚至梦想,这其实是自我的一种奖赏。但现实的情况是在我们确定理想或者梦想的时候,我们大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们把她想象的太过美好,不顾一切去接近她,如果万一你接近她了,可能她并不会像你想象的那般美妙,而在这个过程中你可能已经失去了很多本来更重要的东西来交换你的梦想,这不是梦想的错,对未来,我们总是乐观的,只是因为我们忘掉了设立梦想的本意,我们只是想改变一下生活方式而已,梦想只是我们的一个工具。生活方式就是我们的存在方式,那些栽过的树,走过的路,遇到的人……都是生活方式结的果。结果的通常都不是吃果的,所以结果并不重要。

2014年,我开始用笔写日记了,用笔记录自己看过的书和电影。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并不想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把自己栽的树描述的细致一些,对自己对别人来说,都多了一个日后把玩的东西。今年看了很多人的自传和自传式的书,感触最深的就是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他如此精准地穿越时空,追寻回忆,引起我们的无限兴趣,他栽了一棵树,如此美丽,给他人以享受,为什么我不栽一棵呢。还有陀氏的《地下室手记》,如此直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整个人类因之受益。

2014年,开始写一些东西,这也是生活方式的一种。

人都是立体的,当一种方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时候,那就通过多种不同的方式来立体呈现。

把一切气味 声音 画面 质地
都沉淀下来
各自依照各自的重量和消散的速度
存在

他打开窗户
舒适地坐在椅子上
树在不远处伸展
吃一颗苹果
把所有的东西
放在所有该去的地方
看着
阳光 空气 水分
一天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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