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又是一夜的折腾。

宝宝芽米晚上又开始发烧，所幸九点半左右吃了退烧药以后，温度降了下去，大人和小孩都睡了几个小时的安稳觉。

夜已深，窗外雨声潺潺。

"老婆”，老公轻声的叫我，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怎么了？”我问，眼皮如铅沉重，艰难的睁开，“宝宝又发烧了。”

我赶忙坐起，摸了下宝宝的额头，果然很烫。“多少度？量了没有？”

“三十八度多。”

在带娃这件事上， 老公比我细心得多。

我从老公手中接过宝宝，他拧干热毛巾，给宝宝擦后背、脖子和手。宝宝正睡得香，这番擦拭打扰到他，小身子扭动了几下哼哼唧唧了两声。宝宝小脸红的像苹果，连耳朵都红了，要不是因为触碰时的烫手提醒了我，差点都要为他的可爱而感到欣喜了。

“怎么吃了退烧药还会发烧啊？要不要送医院啊？”说完，我开始拿起手机，百度小孩儿反复发烧该怎么办？烧到多少度该送医院？新手爸妈总是这样，遇到问题第一反应就是找百度求助。

我把水银体温计塞在宝宝腋下，过了五分钟拿起来一看，“我的天，39.7！怎么办？要不送医院吧。”

“先吃退烧药。”老公又给宝宝喂了退烧药，宝宝哭着不肯张嘴，头直摇。还好是滴管，好喂一点，我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头。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宝宝烧退了点，期间老公不停地给他擦拭，物理降温。

这波病情来得凶猛。以前宝宝发烧最多吃一次退烧药就好了，这次连续两个晚上都发烧，今天还反复烧。

我和老公商量了一会，决定连夜送医院。

室外寒风阵阵，阴雨密密地斜织着，不断往脖子里钻。我把宝宝抱得更紧一些。

车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为我们引路。路上畅通无阻。

夜里四点的医院依然灯火通明。不过只有零星几个人，宽敞的大厅，座椅几乎都空着。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偶有大人行色匆匆抱着小孩走过。

“小孩怎么了？”给芽米看病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

“发烧了，昨天就发烧了，今天又烧，九点多吃了退烧药，一会烧退了，夜里。。。”

“最高多少度？拉肚子吗？小便怎么样？感冒吗？”我还没说完，医生迅速发问。

“前两天就开始感冒了。有点拉肚子。小便怎么样不清。。。”

“嗓子也有点红了，先去验个血。”说完，熟练地将打好的缴费单递给我们。

我只遇到过不耐烦的医生，这类语速极快的医生还真是少见呢，跟流水线上的工人似的。而且后面并没有人排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夜里竟然也能验血，而且抽完血十几分钟后报告就出来了，报告直接在线传给了医生，不需要病人取纸质报告。

原来是病毒感冒引起了的，医生开了点药感冒药，说后面有特殊症状再来。

“什么情况下需要再来呢，反复发烧吗？”

“对，还比如感冒加重啦，出疹子啦，高烧啦，。。。”医生说话如连珠炮似的，连连的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医生已经说完了，继而一脸送客的表情望着我们，让人不好意思多问一句。

这家医院是当地口碑最好的儿童医院。我小时候就经常来这里看病，什么儿科上的疑难杂症，都能很快治愈。芽米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病，效果怎么样还不知道，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效率，看病算上停车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一小时。

当然了，现在深夜，换作是白天……

现在想来，那位语速极快的医生是在白天锻炼出来的吧。成百上千的患者，人山人海的挂号队伍、嘈杂的等候大厅，时刻上演着生与死的搏斗，医生是被这种工作节奏逼出来的吧。即使到了不用排队的夜里，日间战场上硝烟还剩几缕在弥漫着，迟迟不肯散去。

回家的路上，芽米早已进入梦乡，吐气如兰。粉嫩的小脸让人忍不住亲了亲。

“晚上看病还挺方便的。”

“是啊，以后我们就晚上来。”我一边接老公的话，一边给芽米包好。

“什么以后，会不会说话。”

“好吧好吧，那就……”这时宝宝闭着眼睛哼了几声，还伸出小手碰了碰我的脸。

“别说话了，宝宝嫌我们吵……”宝宝又挥了挥小手。

我和老公都默默地笑了。一种暖意在我们心间生发，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我们有同一种牵挂。为他烦恼，为他忧愁，却甘之如饴。

车在静谧的夜里飞驰着，我们的心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