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我人生中的又一次转折在命运的引诱下开始了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两年,我十八岁,过完了虚岁渡周岁。明明知道除却死亡没有办法能让谁一岁永驻,可是我多想永远拥有十八岁这尚好的年华。
十八岁,一个开始又是一个结束。当岁月警告我已经是一名成年人了的那一刻,仿佛又重回到当初沉浸在满脑子:“高中的哥哥姐姐们如此成熟。”的初中年代。好像是未来缥缈不来,过去烟消不在,而活在当下却似乎是最痛苦的。就像是意外发生了之后就不会再感到意外了一样的理所当然,十几年的记忆压缩成几张幻灯片一样的残破早已不足矣谁惊叹原来自己的一生要走这么长的路,品尝到这样五光十色的苦。
时常嗤笑那些喜欢看青春题材影视作品的同龄人。因为我给出的说法是:正值青春的我们正是年轻最好的代言,又何必看那些已是韶华空付东流之水的老一辈人们追悔早莫及的无病呻吟呢?可是等我慢慢体味到当这份:“就算一无所有世界也会羡慕我们的年轻”才是真正握不住的细沙,终有一天我也会写下那时被自己亲手辜负的,是金色的年华。
时常会想起过去的行为会被幼稚到怒骂。可假如有一个机会让七岁的你看到现在的自己,恐怕只有委屈的泪水来表达出离的愤怒。命好莫过是成为了小时候想成为的自己;悲哀也不外乎是曾设想自己是会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最后只是成为牛魔王帐下三万五千小妖怪之中的一个小钻风。如果让你从起点就看明朗整个走向死亡的命运之路的是如此这般,而你又何来勇气走到现在今天的高度常常感叹自己的一切所得都是宿命的指引,顺理成章。
因为恐惧失去所以我最害怕遗忘,哪怕只是无聊漫画书上的林林总总。我以为从高中回家的那条短程路因为走了两年几千遍我是怎么样都不能忘怀一路走来的感受,可当我鼓起勇气再次从学校出发却发现没了一起回家的你,原来我早已记不起了那么多。也许几年后我再次回到了这里改掉了近乡心怯的毛病,那也一定是因为忘记了我怀念的究竟是什么,该让我心怯。
或许这一年来有太多唐突孟浪的变化,而我又不喜欢给你们所要求的交待也是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冗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你留不住它。孤单几年几年的磨,你读不懂我。本是阴差阳错开始的情却因为谁的寡断而息肉相生难以割舍,也终该有一天长痛到深处便不如短痛。也许当我决定孑然一身走向没有过去的未来那一刻,剧终前的空白就会成为所有人一生之书的部分缺憾,我也不愿因我之后的离去会成为所有朋友命运木桶之中的一块儿短板。
等有一天看到过这篇称不上文章自称为文字的东西的你们终于取得了期望之高的成就,多少会有些哀怨要是自己能年轻一点儿就更好了。再等到那一刻,多少也会懂得成就与失去是不能割舍的那种痛苦。
当初谁都会把理想定到最理想的标准。只是挫折一片片来袭,理想的高度又再被一段段的降低以至于当年被料定能读重点的你如今能就读三本的学校而沾沾自喜。现实起来不是堕落下去,等到你所在的船上的理想旗帜已是破败不堪,那时候指引你去流浪的勇气又会是来自什么信仰。
我总是记不起什么温度过高的记忆,可能是生活节奏实在太突然过渡的速度又太快让我来不及反应,觉得一切能让我不会忘记的都是正常且可以接受的。我自诩为生活变素你们说我是麻木。当凉彻心怀的秋就这么一场雨后到来,似乎能忆起这总是个落叶归根却伤感离别的时候我便又空洞了几分。每天夜凉如水,今晚的孤单自会是暗自降临。似乎是用一节透明胶带死死缠住谁的咽喉呼吸不能出声不得,像是等到彻底放弃了在这黑暗一般庞大的绝望之中的挣扎于是过了一会儿,天亮了。这一夜总算熬了过去,就是这样带着昨夜期许的嘶哑,终于我想好了要走向接下来这条路。
若是一定非要说出留下了什么遗憾,不过是没敢去见那似乎曾为我夙兴夜寐的朋友们之中的全部,在此辞别之际,更甚是想念当年大家对我一份的知遇之恩。
十八年已然走去,而来来来往往谁是是是非非。今当远离不是迎获新生只是告别过去。耳边响起去年此时常挂在嘴边的、取自《明朝那些事儿》的一句:诸位,来日富贵相见。”时隔一年听闻仍感心潮澎湃。只是如今终是看穿了这世道流尽了眼泪耗尽了勇气再也说不出口这样高昂的气魄。由衷心肠就这样一句,了结了这段等了十八年来终是到来的离别一切来不及说的再见:
谢谢大家,一直爱着这样的我。
全183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