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家庭,新来了一个女人,多了一个劳动力也多了一张嘴。对于一个20岁的姑娘,马上就要参与到养家糊口的行列中来,几个还小的弟弟妹妹,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更重的活还得大一点的人来干,大一点的就是林大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大叔有,爷爷做小生意,没有参与劳作,所以主要劳动力只有四个人。曾经是三个人,林大的奶奶觉得三个人就够了,加上大叔有经商的兴趣,就把他脱离出了劳动力,让他自己折腾去了。偶尔带了点钱交给奶奶,就能欢喜好几天,还带着高人一等的骄傲。这种心情在当时而言,也是算合理的,计划经济,所有东西靠票来换,有粮票布票油票,有票就有相应资源,就可以减少贫穷所带来的恐惧。分田到户,取消了票类,开始用钞票流通,所以手上有钱,腰杆子就直。所以林大奶奶的骄傲是有些真实的。与她十几年前,杀一头猪都要先把猪嘴封死怕猪叫被人听到还要抬到楼上怕人看到的那种压抑相比,大叔有带回来的那点人民币是可以让她扬眉吐气一会儿的。
一碗水就开始端不平了,在外能带钱回来的大叔有每次回来都吃白饭,在家没日没夜劳作的老大夬夫妇每餐还是吃番薯,因为劳动种出的是番薯,钱买的是米。价值感有了明显的对比。在家的被压抑,在外的被娇宠,隐藏的婆媳关系慢慢地就浮出水面,直到大叔有娶了媳妇就更加添了波澜。林大的妈妈开始有些牢骚,偶尔也述说一下感觉到的不公,可这是不允许的。晚辈对长辈提意见当他们接受不了就被认为不孝。在这顶巨大的帽子底下,又一次地把矛盾深深的埋了下去,期待着适合的时机爆发。
女人如水,确实如此。但若周围的环境足够冷,有可能会变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