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萍耍无赖:“小孩子嘴里哪里有真话,余青魅妈妈,你不要以为你是好人。”
说罢夺过潘玉娟手里的戒指,拉着刘芒就想走。
潘玉娟咽不下这口气,拦住说:“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魏淑萍很是强硬,鄙夷地说:“是不是好人你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吗?自己干的那些事自己心里没个数。”
说罢强行推开潘玉娟就要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之所以这么气焰嚣张,是仗着她的胖大的身体的。而潘玉娟长得小巧瘦弱,她一个就顶她两个,要是打起来,潘玉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潘玉娟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于是两人推搡起来。眼看你抓住我的头发,我抓住你的头发,就要泼妇打架翻滚在地。这时幸亏刘叶铮和余玉厚都赶来了,两人各自拉住自己的女人,才没让事态向更恶劣地发展下去。
两人见到各自的丈夫,觉得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气势又涨了起来,特别是潘玉娟,无缘无故地受了一场气,不禁哭了起来。其实,她更狠更气的是刘叶铮,竟然任由魏淑萍多次欺辱自己,潘玉娟对此有些心灰意冷。
魏淑萍也知道自己理亏,于是打起刘芒来:“你这个败家子,胳膊肘往外拐。”打的刘芒鬼哭狼嚎起来。
刘叶铮拦住她,喝道:“行了,你有完没完,一天天的你就不能让人过清静日子。”
魏淑萍急怒道:“你们爷俩就是一个白眼狼,我整天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喝,给你们家做牛做马,当着外人的面,你们就这样对我。你们和我过还是和她过?”
刘叶铮见魏淑萍越说越不像话。拉着他们娘俩就走:“有事咱们回家说去。”一面回头对余玉厚说:“大哥,我先把他们带走,对不起了啊!”
余玉厚说:“走吧,你们先走吧,没事的。”潘玉娟闻听打了余玉厚一巴掌呜咽着跑进了屋里。
刘叶铮带着刘芒母子走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这一天甚至往后的很长时间里,刘余两家成了村人热议的话题。他们说:“八成是刘家的小子看上了余家的闺女了,那刘芒才多大,毛还没有长齐呢。就知道想媳妇了,真不愧是他爹的种。”
“余家那妮子也不是好东西,你看她和她娘一样,长得妖妖调调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吗?”
一时之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把刘叶铮和潘玉娟年少的时候的那点老底都揭出来了。
有持不同意见的人的说:“刘叶铮和潘玉娟两个人看着很般配啊!为什么刘叶铮的母亲很不同意呢?”
另一个人说:“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当时刘叶铮的母亲把他锁在屋里,不让他出门,然后去潘玉娟家里去闹,气的潘玉娟的父亲把潘玉娟打了一顿,也给锁了起来。”
有的人就摇头说:“可惜啊可惜!”
回家以后,刘叶铮问清了情况,对着魏淑萍一阵严肃的批评,魏淑萍无话可辩解,撒泼耍赖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个狐狸精,我都跟你过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向着她说话。”往往魏淑萍使出这招,刘叶铮就黔驴技穷了。
他转向刘芒,问:“你为什么要拿你妈妈的戒指,你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看重的东西吗?说实话。”
刘芒低着头说:“我知道,我想妈妈那么喜欢那个东西,说不定余青魅也喜欢,我就拿去给她看,她喜欢了说不定就会和我玩。她老是不跟我玩,总是喊她也不跟我玩,我只好想办法了。”
刘叶铮不禁乐了,摸着刘芒的脑袋说:“儿子,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方法不对,你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去讨好女孩子,你妈妈的东西也不可以,知道吗?除非你妈妈同意。”
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芒儿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男子汉就应该敢想敢做,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应该去追,不过要凭自己的本事去追。”
“啊呸!”魏淑萍兜头啐了刘叶铮一脸:“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不让他好好干活,念书,你教他这些邪门歪道,长大了也跟你一样不要脸。你们父子两没有一个好东西。”
刘叶铮抹一抹脸上的吐沫星子,一本正经地说:“儿子,爸爸再嘱咐你一句,长大了不要娶这样的泼妇,”
魏淑萍拿起棍子就追打他们,父子两个抱头鼠窜去奶奶家了。
潘玉娟今天被魏淑萍揭了伤疤,一直在哭哭啼啼,余玉厚急地直搓手,说:“别哭了,别哭了,多大点事,你别跟她一样,谁不知道那个人不讲理。”
潘玉娟说:“我都被人家骑到头上了,你还不让我哭了。”潘玉娟平时总是贤淑懂理的,
现在却露出小女人无赖软弱的一面:“她不讲理就该欺负我吗?你也不管,看着我让人欺
负,我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自己过呢?”
余玉厚说:“好好,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行了吧,快别哭了,洗洗脸吃饭吧。”
潘玉娟说:“不行,我不能受这样的窝囊气,我要找她去。”
余玉厚说:“有这个必要吗?你不知道她这个人骂遍街,跟谁都不对付,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潘玉娟听罢有些气馁,想一想魏淑萍花样翻新的骂人的样子,她还真有些怯。找她去干什么,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只有挨的份,不由得更气闷。
余玉厚见她缓和了一些,说:“我去跟刘叶铮说说,让魏淑萍以后不要来闹事了。”又说:“吃饭吧,闹了这一回,早就饿了吧,来,我给你盛饭。”
看着温厚的丈夫殷勤的样子,潘玉娟不由得气消了大半。余玉厚又劝了半天,潘玉娟的情绪这才好转了过来。
余青魅从来没见过母亲哭得这么厉害,心里很是惶恐,想劝母亲又不敢劝,别看母亲平时总是很温柔的样子,但是母亲发起火来连父亲都怕。管教起她来更是毫不留情。
现在看见母亲停止了哭泣,忙给母亲递筷子,盛饭。然后自觉地去背古诗,练字。
潘玉娟把她喊了过来,说:“你知道错哪里了吧?”
余青魅怯怯地说:“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和刘芒玩了,我要好好学习,考一百分。”
潘玉娟:“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特别是来历不明的东西。”
余青魅:“我没有想要,我看一下是要还给他的。”
潘玉娟:“那也不行,女孩子家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碰都不能碰。更不能贪小便宜,贪小便宜要吃大亏的。”
余青魅软软糯糯地说:“我知道了妈妈。以后不能随便碰人家的东西。”
潘玉娟:“为了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今天晚上就罚你别吃饭了,把刚才的诗背了,再加五首,然后写十张字,手心打十下。”
余玉厚立即反对,“不行,你怎么对孩子这么狠,她不是你亲生的吗?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我这是在对她好。”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让她不吃饭吧,她还是小孩子,正长身体呢。”
“一顿半顿的饭,耽误不了长个,养成有耐力的性子是半点也不能松懈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余玉厚气地跺脚:“后娘,你是后娘。”
“你是亲爹,行了吧,我不跟你争。”
余玉厚指着潘玉娟哭笑不得:“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自此两家彻底交恶,当然是潘玉娟与魏淑萍两人交恶,两人以前虽然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相互讥讽,明争暗斗的,不过还没有明面上撕破脸皮,现在倒好,两人只要在街上遇见,相互扭过脸去。或者哼一声,双眼翻白,鼻孔朝天地走过去。
双方都嘱咐自己的孩子不要再理睬对方。可是刘芒哪里肯听,他没有吸取教训,还是想方设法逗引余青魅出来跟他玩。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鉴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余青魅总结,和刘芒在一起玩,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再也不会上当了。
刘芒约不出来余青魅,于是往余青魅家里投土坷垃,投砖块,余青魅不会用污言秽语骂人,只是说:“刘芒,你真是个流氓,我不跟你玩,你不是一个好孩子。”
刘芒隔着墙头反击她:“你一天天的在家不出门,就像一个木头墩子一样,干脆叫你木墩好了。”
就这样,余青魅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得了个木墩的外号。
于是后来,整个小学时期,除了老师在点名时叫余青魅的学名,所有的孩子都叫她的外号,木墩。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