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镇
送给那些温暖我青春的女孩儿。也写给那些青涩的，不懂得如何去爱的年生。
打开微信，收到学钢琴的好友鱼腩自己录制的音频。
孙燕姿的《遇见》。轻柔温和的钢琴曲与这般细碎的阳光情投意合，每个音符闪着光，跃入心底。
心底的某个抽屉，突然被打开。
我是一个比较“钝”的人，反射弧很长。朋友讲笑话时，我总是等别人笑完了才领会其中的笑点，当我捧腹大笑的时候，他们则诧异地看着我。对待感情亦是如此，很多善意的关怀，总是后知后觉。
但我知道，那些情谊和看似微不足道的关心，都一直放在心底的抽屉，随着时间的河随着青春的喜悲，将温暖我每一个失意的深夜，将救赎我失落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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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
记得初三，你假借我的笔记，临摹我的字体，然后用我的笔触写大段的情话予我。我却拿着你写的纸条还给你，硬气地说，有错别字啊！你低着头不敢看我，刘海遮住你细长的睫毛，你扑哧一声笑了。
你是一个自卑的女孩，不敢举手回答问题，偶尔被老师提问，站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总是低着头，看着脚尖。老师摇着头无奈地说，坐下吧。轻薄的语气漂浮在空气里，轻易点燃了你的泪。
我看着你，想起那些你写给我的字，送过我的礼物，以及倾诉的秘密，便拿起笔，在干净洁白的演算纸上写：晚上等我，有话讲。
北方的秋天渐渐深了，夜里刮起的风钻入袖口，感到刺冷。银杏铺在阴沉的路面上，哗哗扫动。你跟在我右侧后方，依旧低着头看着脚尖，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教学楼到寝室楼短短的几百米，我们却走了很久。
而我只是想安慰你，成绩差又没什么，不要自卑不要一直低着头。
没来得及说出口，你便突然问我，你是算同意了吗？
我皱着眉，急于澄清我们的关系，忘了修饰自己的措辞，张嘴就说，根本不可能……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跑开。从那开始的很长时间里都躲着我。
而我对你也日趋冷漠，你淹没在人群里，不再对我倾诉少女的心事。后来毕业，我考上最好的高中，你哪里也没考上。领通知书那天，你拍我的肩膀，轻快的说，恭喜你啊。然后把一本厚实的笔记递给我，转身离去。来不及说再见你已经走远。而我惊觉地发现，你终于不再低着头。
我慌张地打开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你低语似的表白以及关于我的细小的动态。
我不知道你写下这些字句的时候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情，是否还在意我语言的直白？是否对我的冷漠失望至极，还是有所期待？
我仿佛看见，在千万个日夜，你心事重重的看着我，便又灰心丧气地低下头拿出笔记本，握着笔写下那些无法再与我分享的话。我们都有过那样的时月，爱一个人的时候不顾一切，被爱的时候浑然不觉。
我一直记得你年少沉淀的爱以及你的信任。在我日渐冷漠的面容下给我苟且的能力。如果能够重新经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情意，哪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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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我将永远记得。
记得在高中压抑的晚自习，你喜欢和我互传小纸条，后来换成互传笔记本。从游戏机里的坦克大战，日本的村上春树，最后到班上的人渣，竟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对彼此的了解渐深，我们偷偷跑出课堂去操场兜风，各自捧着一杯奶茶。就是在树影绰绰，温热的夏日，你侧过头说，我喜欢你。你怎么看？语气像漂浮在空气里的水汽那般自然，甚至还有点轻挑。
我弯着眉毛说，你这语气有点像地道的嫖客啊？
我们追打起来。累了就躺在操场中间的草地上，你唱着歌，我看着月亮。沉默如寂静的夜。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动容，你也不明白我心里的忐忑与担忧。
我忐忑抓不住如风一样的你，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我没有你的聪颖，也没有你的外向。你可以周一到周五上课睡觉，周六自学成绩还能丝毫不差的名列前茅，而我必须把每日必需写的作业需要复习预习的写下来贴在纸上来保证自己下次听课能听懂。你可以眼睛不眨地花掉500块买一条一周只穿一次的裙子，可以从来不为钱担心，你可以和许多男生打闹，称兄道弟，做个女中豪杰。我却不能融入那种混乱的圈子。
我们也许刚开始就不适合在一起。但你的恣意与欢乐，又让我耿耿于怀。醉的时候你我轻歌曼舞，牵手共赏学校上空那一角日月，疯疯癫癫地从城市的一头盲目的走，一边走一边说情话，逃课只为一碗热汤只为了一个节日，一个电影看两遍只为了陪你伤心。
可是，你是风啊，为了找寻你，我搬进了鸟的眼睛，以此来捕风捉影。
醒了才发现一落千丈的成绩，以及一无所有的悲哀。而你依旧在舞蹈。那刻我懂得，爱不是放纵入火，而是完成两个人的梦想。我决绝撒开你的手。
我开始记恨你，害我一无所得，害我成绩差到想要过放弃。我把你从联系列表删掉。
毕业，你去了南方，很久没有联系。聚会的时候你喝多了，站起来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儿醉醺醺地说，我分手了……我他妈地被甩了！这都没什么，因为我根本不爱他们……唯一使我快乐的人就是你啊……
你指着我。
我顿觉不自在，站起来扭头便走。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能取悦你，但不能取悦自己。
但是我会一直记得，你盈着月光的笑，蘸着火花的情，以及温暖如被的陪伴。在成长的过程中警醒我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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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成长到以怀念的手段来填补生活的空缺时，未尝想到在那样一个无限夸大非难的年纪，我们互相温暖亦互相伤害。
回首起来，又常常觉得愧疚。愧疚我们不知如何表达心底的爱，一味不索求回报的付出，最后身心疲惫。愧疚我们来不及好好祝福彼此，就再也没有机会。愧疚我们分别多年，竟没有一次热烈的相拥。
成长最遗憾的部分在于，我们总在最无知的年华遇到最好的人，却不自知。
但我会一直记得那些教会我爱的女孩儿。也会一直记得那些青涩的年生。
人山人海，边走边爱。庆幸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日子可以耽于薄酒。且希望那个你能如期而归，恰到好处地渡我日月星辰，我将永远渴望被精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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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心
寒假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