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的情事
文/独书拾句
今天，
阴雨，
杭州。
一直以来我不写亲人，
一是我不善于表达，
再就是我不敢写，
怕写不好。
亲情是五味杂陈，
任你参透一生，
也悟不出所以然来的今生缘。
自打记事起，
就听说你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云南。
那时候想想，
你离我那么远。
我有印象的第一次见面，
我11了，
那一天我一如往常在家门前自顾自玩耍，
你进入我视线的时候，
其实我就听奶奶要喊你名字了，
但奶奶只喊了一个字就停止了，
只因为你朝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你们相视笑笑。
紧接着，
你蹲下问我，
“听说你爸爸今天回来，
怎么天都快黑了还没有到啊”
我起身就说，
“你不就是啊”
也许当时出于陌生，
我并没有叫你，
也没有搭理你就兀自进屋了。
那天晚上，
你说让我跟你睡，
我想都没想就哭了，
死抓着奶奶不放手，
后来你说不会让我跟你睡的，
我才安静下来。
哭累了，
在你怀里睡着了。
耳边充斥着你和奶奶的声音。
后来，
过了年，
你又走了。
我现在都忘记了有没有叫你一声爸爸。
我只知道开学时，
我好一通炫耀，
逢人就说见着我爸了，
多高，
多帅。
一晃又是好几年。
那一年你出事了，
那天是我十几年来见奶奶哭得最狠的一次。
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坐在门槛上一直哭，
我靠在墙上一直哭。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迟睡，
第一次那么害怕，
第一次迫切地想叫你声爸爸，
第一次那么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们都好心疼，
可你那么倔强。
半夜十二点，
出了手术室的你，
却硬生生亲自打电话回来安慰奶奶，
劝她去睡觉。
那个晚上，
我在被窝里都能感受到奶奶的抽噎，
而我悄悄地流泪。
多年之后，
我记得大姐给你写过一篇文章，
里面有一句话，
我怎么都忘不掉。
“你黑了，
你瘦了，
你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憔悴得如同一张被烤得焦黄焦黄的纸，
仿佛一折就碎。”
可你那么倔强，
所有苦痛一个人扛。
这几年，
你离我不那么远了，
我每逢周末只要回家就能看见你。
慢慢地，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倒腾一些小玩意儿，
你是个大人，
可却那么可爱。
但你又是那么地厉害，
家里的洗衣机坏了，
你抄起工具，
一顿修整就和以前一样好使。
这似乎遗传到爷爷了，
都擅长修理。
我记得妈妈的热水壶老是坏，
后来一囤就囤了三个，
你硬是整合修好一个，
任我和妈妈怎么劝都不听。
终了，
好遗憾认识你不早，
但好在不晚。
你好，
老爸！
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