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第九章

宫藏本里的车子在闹市中急速行驶着,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宫藏本里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便消失在人群中。

松田旬也停下了车,等待了一会儿,宫藏本里始终没现身。松田旬摇摇头,决定放弃跟踪。正待离开的时候,宫藏本里再次出现在松田旬的视线里,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松田旬坐在车里,眯起眼睛看去。发现在宫藏本里旁边的,是多日不见的宫藏馆长。

原来是馆长回来了,松田旬暗笑自己想的太多,随后便开车离开了。

然而自从松田旬看到馆长后过去好几天,武道馆依旧是由宫藏本里进行管理,宫藏小次郎并没有出现在武馆之中。

这让松田旬心中产生了疑问,但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担心会引起武馆内不必要的混乱。直到我和金子的出现,松田旬才将这件事说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件事?“金子问道。

松田旬解释道:“宫藏本里隐瞒了馆长回来的事实,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很担心馆长的安危,今天恰巧遇到你们也在寻找馆长,所以我就冒昧地找上你们,希望共同将这件事探个水落石出。”

我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咱们就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你先回武馆继续调查宫藏小次郎的去向,我们这边也去找一些可靠的人打听一下他的下落。谁先找到线索就尽快通知对方。”

松田旬点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

酒足饭饱后,松田旬就告辞离去了。我和金子留在餐馆里休息,没有着急动身。

“他说的话可信吗?”金子问我。

我道:“可以确定一点,松田旬的目标和咱们一致,都是找到宫藏小次郎,至于他找人的真实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真的只是担心他们馆长的安危。”

金子无所谓地撇撇嘴,起身离开餐馆。我俩重新返回长兴街,住进了武道馆附近的一家旅店。

旅店里,我和金子继续商讨着这件事。目前看来,找到宫藏小次郎的突破口就是他的侄子宫藏本里。金子建议在宫藏本里回家的路上将他绑架,严刑拷打出宫藏小次郎的下落。我则提议可以先跟踪宫藏本里,或许通过他的行踪会找到宫藏小次郎。

两人意见不和,争吵了一晚上也没达成共识。

第二天清早起来,正在和一脸怒气的金子吃早餐,松田旬突然打来电话。

“什么?宫藏小次郎回到武馆了?”我叫嚷出来。

“是的,而且馆长正在发表声明,好像是因为身体不适,决定辞掉馆长的职位,由宫藏本里先生担任馆长。”电话那头的松田旬急促地说道。

“那好,我们马上赶去武馆。”

挂掉电话,顾不得吃早餐,我和金子便赶往宫藏武道馆。

来到武道馆,看到松田旬正焦急地等待着我们。

“馆长在里面吗?”我问道。

松田旬点点头。我和金子快步走进武馆,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看来武馆的学员们都集中在这里了。

我的视线透过人群向前方看去,在武馆大厅正前方的讲台上,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讲话,此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嫌犯,宫藏小次郎。

金子拨开人群想要向前走,我急忙拉住金子,低声道:“别冲动,等他讲完话,我们再去找他。”

我们来到武馆的时候,宫藏小次郎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他在推荐宫藏本里担任下一届馆长后便结束了讲话。人们纷纷围住他表示依依不舍的别离之情,同时也对宫藏本里进行祝贺。

人们逐渐散去。宫藏叔侄俩正要回馆长办公室,却被我和金子挡住了去路。

“又是你们?”宫藏本里皱眉说道。

我没搭理他,而是望向宫藏小次郎:“宫藏先生,我和我朋友有一些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不知你现在是否有时间?”

宫藏本里恼怒地说:“我叔叔需要休息,没有时间搭理你们。”

我顿时对宫藏本里产生了厌烦之感,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金子幽幽地说道:“在田凡旅馆犯下了滔天大罪,还敢如此猖狂?”

“什么?!”听了金子的话,叔侄俩脸色皆变。

我趁机说道:“不如咱们进办公室再谈论吧。”

宫藏小次郎重重叹了口气:“纸终究保不住火,想必二位是知道一些事情了,那我也不必隐瞒了。”

看来有戏!我心中暗喜。随后四人一起去了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里面的布局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但我却感觉到了房间里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好重的杀气。”金子低声说道。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金子一眼,坐在了沙发上。宫藏叔侄俩也各自坐了下来。

“离先生,你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说了。”宫藏小次郎声音平缓地说道。

我盯着宫藏小次郎的脸,开门见山道:“传说中的名刀饮血,是否在你手上?”

宫藏小次郎点了点头。

“那张明亮一家也是你杀的了?”我厉声问道。

宫藏本里怒目圆睁,大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给我闭嘴!”我早就看这个宫藏本里不顺眼了,所以毫不客气地怒斥了一句。

“本里,不要冲动。”宫藏小次郎劝阻了他的侄子,“离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你说的张明亮。”

“那你是怎样得到饮血的?”

宫藏小次郎沉默片刻,讲出了他得到饮血的诡异经过。

宫藏小次郎参加的武术交流会是在北国西界的一座城市举行的。交流会结束之后,宫藏小次郎决定在北国游玩几日再回日本。

这天傍晚,小次郎走进一家酒吧,想小酌几杯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惫感。

几杯酒下肚后,小次郎渐渐有了醉意。就在此时,身边突然传来的一丝杀气瞬间让小次郎清醒了几分。

一个相貌普通的小伙子坐在了小次郎的身旁,杀气就是从这个小伙子身上传来的。

小次郎假装喝多了,暗中却仔细观察着这个小伙子,凭借多年习武的经验,小次郎发现小伙子身上的气息虽然比较阴柔,但毫无杀气。真正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是挂在小伙子腰间的那把长刀!

作为一名武术家,自然会被散发着浓重杀气的兵器所吸引。看到小伙子已经喝完了一杯威士忌,小次郎趁机说道:“酒保,给这位朋友再来一杯威士忌,钱算在我身上。”

小伙子看了一眼宫藏小次郎,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两人互报了姓名之后,小次郎便和这个叫做秦传的小伙子聊起天来。

随便拉扯了一些话题,小次郎装作好奇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也是一名习武之人吧?”

秦传笑着摇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拳脚功夫。”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随身带刀呢?”

听到此话,秦传眼中瞬间掠过一丝警惕,但转瞬即逝。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存放在我这里的,暂时让我保管。”秦传语气平淡地说道。

小次郎笑着道:“我平日对兵器也有所研究,可否让我看一下这把长刀?”

秦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抱歉啊,我那朋友特意嘱托我,任何人都不能碰这把刀。所以让你失望了。”

小次郎脸上露出理解的表情,也不再追问。俩人继续一边喝着酒,一边谈天说地。喝到尽兴时,秦传更是挽起了衣袖,和小次郎玩起了摇色子游戏。

不知不觉已到了酒吧打烊时间,秦传已经喝得叮咛大醉了。小次郎劝说道:“小秦,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先到此为止。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秦传醉眼蒙眬地看着小次郎,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向小次郎挥了挥手,独自向酒吧门口走去。

小次郎怕秦传醉倒在大街上,便紧跟了上去。喝得大醉的的秦传并没有打车回家,而是东歪西倒地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见秦传已经喝得找不到北,小次郎刚想询问秦传居住在何处,目光却再一次被秦传腰间的那把长刀吸引住了。

说到此处,小次郎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如果我克制住好奇心的话,以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昏暗的巷子里,小次郎扶着秦传,手却不自觉地伸向那把长刀,他实在是很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一把刀,能够散发出如此重的杀气。

手动,刀出。小次郎只将刀稍微拔出一点,一道红光瞬间闪过。正感到惊异时,握住刀柄的手突然被秦传粗鲁地推开,而后传来秦传恶狠狠的声音:“不是不让你动这把刀吗?”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跟着我出来就是为了这把刀吧?别以为老子喝醉了!”秦传喋喋不休地骂着。

小次郎感觉那道一闪即逝的红光有种奇特的吸引力,听着秦传的醉话,小次郎急急地说道:“小秦,让我看一眼就好。”

说着,小次郎再次把手伸向那把长刀。秦传大吼一声,愤怒地推开了小次郎,随即扑了上去,两人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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