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自由之境的精灵
奔跑嬉戏于山涧潺流
满怀着无限的期待
遨游于云端雾里
怀着无尽的好奇掉落了凡尘
她忘记了过往那所有
带着精灵的天性
她好奇于世间所有的事情
凝视那田间的跳蛙
追逐闪动于黑暗中的萤火虫
长时间蹲坐着看蚂蚁窝
还有那远处山头的云里雾里
那天边翱翔的老鹰
她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也不知道什么孤独,
可以纯粹的坐着也可以浪漫地奔跑着
内心有用不完的能量和想象
对于未来有无穷的期待和可能
不知从何时开始
她开始在意周围的的说法了
她在意自己和他人不一样
在意自己没有他人优秀
在意自己并没有达到大人的期待
这时的她还很容易满足
不开心的时候被人哄一下
睡一觉醒来可能就没事了
可是内心时不时经常发呆
幻想着某天能像童话故事中的精灵一样无忧无虑
坐在村口不再是观察那田野和蜻蜓
而是希望能有个白马王子或者神仙之类的美好
后来慢慢的她养成了越来越多的习惯
大人们的要求好像越来越多了
似乎和自己所美好的期待越来愈远了
她开始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开始记住了自己的民族
记住了自己的国家
记住了自己的信仰
记住了自己的某些特殊特别的地方。。。。
生命中的某段时间内
她似乎特别叛逆
她似乎不满于大人所说的爱
她开始否认这所有的一切
究竟什么是“爱”
她似乎想逃离这一切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叛逆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在逃离着什么
在内心的这种折磨中开始妥协
精灵心中的火慢慢开始熄灭了
这个精灵开始变得乖巧
抑或开始变得顺从和模仿
开始变成大人口中的荣耀
抑或继续着这种叛逆
她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忘记了她曾经是快乐的精灵
忘记了那绚烂的奔放
忘记了田野的蜗牛
忘记了河里的小鱼
慢慢地她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切似乎都已经正常了
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似乎这就是真实
才是人生的追求
人生的道路似乎也如同大人口中所说那样
生命似乎不再起波澜
内心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再需要波澜
只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小窝
一个守得住的人相偎
或许就这样就按部就班按照着大人说的轨迹
生命不缺少眷恋
独行于尘世间
她遇到了另外一个精灵
如同两颗炫动的火球
似乎毫无疑问的走在了一起
她似乎重新感受到了
那久违的火花
源源不断的能量和激情
似乎生命所中所遭受的不安和焦灼
为了这一刻灵魂的伴侣都是值得的
两个精灵彼此相互感受彼此的心跳
诉说彼此的过去
感受彼此的感受
经营着小窝
并在无线的期待中迎来了生命的结果
满怀呵护和期待地浇筑着来自上天的眷属
不知不觉中两个精灵成为了大人
为了让小精灵能过得开心
为了她有个更好的未来
凝聚了所有的爱
给予了一切自己所能给予的
那美味的果食
好玩有趣的玩具
提供了一切自己所认为是美好的
那来自社会认可的教育
可让孩子优秀的各种方式
开始的时候孩子还乖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那么听话了
小精灵开始顶嘴
叛逆着大人/社会中的各种规则
给予了自己所认为的最美好的东西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某个深夜里大精灵躲在房间偷偷哭泣着
生活中波澜不惊
或者说有点淡然无味
往日的激情和美好此刻不再起波澜
从无话不说慢慢到了无话可说
当初的信誓旦旦/甜甜蜜蜜此刻却无法触摸
两人同睡于同一屋檐之下
却又有形同陌路
总想着掌控着什么
却又发现好像没什么是自己能掌控的
内心空落落的
却又不知如何去填满
时间飞逝中
不知不觉中小精灵已经长大成人了
已经没有当初的叛逆和桀骜
健硕帅气而有担当
俨然成为了心中的骄傲
生活要是一直都这样多好呀
并期待他结婚成家
人生已经过半
这个精灵早就忘记了自己是精灵
忘记了那所有的自由和快乐
生命是如此的波澜不惊
内心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不愿意再去在乎什么精灵
此刻她的名字是张三
她拥有某个房子
是某个国家或者团体中的人
在身边的人看来
她成功而有想法
而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
世间旦夕祸福
隔壁某个国家和自己所在国家发生了战争
为了国家的荣誉和群体的利益
刚完婚不久的儿子参加了战争
噩耗传来
儿子在一次掩护群众撤退中受伤抢救无效死亡
儿子的骨灰被送回
张三跪地痛哭
那撕心裂肺在山间雨里漂荡
夜里每每想起过去那美好的脸颊
都会时不时低声抽噎
或者看着照片时
眼泪都会不听使唤的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些时间
为了不让张三难受
身边的人都尽量避开相关话题
可她看的清楚心里明白
最后他试图去说法自己
去一趟儿子最后弥留的地方看看
这样就当作内心最后的一次惦记
就此以后希望能重新生活
此刻的战争已经停止了
战后的繁华城市此刻都已经变成废墟
残破的街道上能看到
各种断肢或者受伤的人
还本该上学却无家可归的孩子
消瘦而充满渴望被救助的眼神
随处可见的皆能让人看了痛哭
拐口的尽头有一群人紧蹙一起
时不时传来大叫或者欢呼
走进一看
原来是一个穿着异军服装的人
估计是撤退不及被当地民众抓住
他的上衣被扯烂
脸上盖着一层灰土
周身能看到淤青发肿的地方
显然遭受了不少的挨打
“打死他,打死他。。。“
周边的人在大叫着
拿着铁棍的人在人群中带着家破人亡的悲愤
没一会就让这异军倒地哀嚎
蜷卷着身子时不时抽搐着
眼角流下了无助的眼泪
身旁的疯狂
却燃不起内心复仇的快感
看到这一刻
张三似乎看到并理解那个异军小伙的绝望
想到自己的儿子
想到了路上看到的各种悲愤、忧怨、无助、茫然的眼神
似乎感受到了那无尽的悲伤
那属于整个人类的悲伤
那千百万年来所延续的悲伤
究竟是什么让彼此之间争斗
究竟是什么让内心遭受了如此深的苦难
作为一个人类
作为一个精灵
内心是从何时开始背负着这种争斗、划分、苦难
回去以后
张三开始陷入了无穷探索
慢慢的
似乎张三的名字不再重要
背负着的国家、民族、宗教等等也不再重要
世间的道德似乎也不再有约束力
这个精灵开始了解世间所有的苦难和冲突
她不会再去追寻和认同任何书籍、教导和身份
看到有人沉迷于某个认知中时
看到世间无休止的战争
她会默然的流泪
她会理解其他精灵的内心经受和承载了多少的创伤
每个精灵都固守着自己的传统和认知
精灵们都忘了自己是精灵了
也忘了怎么去追寻快乐和自由了
多年后
这个精灵离去了
干净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