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28】 二嘎和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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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雨天,雨有神奇的力量,安抚喧哗,滋润浮躁,不急不缓“滴答、滴答”,声声沁入心脾。

匆忙、直白的日子,在雨里,变得诗意朦胧。

嘎娘爱下雨的日子,源于早先。

嘎娘出身于偏僻小村,世隶耕,但几辈人始终贫下中农,唯独传下了勤奋劳作的家风。

在每个漫长的暑假里,年少的嘎娘都被急于奔小康的父亲逼着东地、西地、河坡,不停的忙碌…………拔草、霍地,上肥,即使夏日午后的日头再毒,也不得不从家里出发。

在热气蒸腾的田野里,脸晒得爆了皮,又被玉米叶缘的锯齿剌的一道道血痕,再被汗水一淹,让夏天的记忆更加深刻了。无尽的忙碌里,唯有盼雨,比旱地里的禾苗都迫切。

一觉醒来 朦胧中似有雨滴,敲入耳骨,如同得到特赦一般的释然和欣喜。

但是,如果雨下的不大,还是要下地……禾苗刚刚露头,正好要借着雨上化肥。

年幼的嘎娘披个化肥袋子,牵着牛,默默的走在雨里。望着远处雨幕里青黛一样的树影,起伏,绵延,伸向远方。小小年纪就心生莫名的惆怅……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玉米地,离开严厉的父亲,离开这个偏僻小村?!

如果,雨越下越大,累极了的一家人,便心照不宣,各自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梦里。“唰唰”的雨声给人以莫名的安全感,酣睡中省略了早饭,甚至午饭……只有在那样的环境下,才体会到,美觉大于美食。

转广场的时候,看到雨后疯长的青草,拔草出身的嘎娘,不由得逐一想起了自己供养过的羊儿,牛儿。那时,走出去好远,都没遇到过这么水草丰美的地儿。

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撸几把青草,带回家喂兔子。

谁知,它偏偏不领情 ,像个傲慢的大爷,闻也不闻…………嘎爹每天下班,都带回把苜蓿,然后洗净,甩干,切碎,加上玉米面拌匀,来喂兔子。于是,这只兔子就日渐傲慢起来。

今天下雨,气温不高,嘎娃又逮住机会,穿他爹的裤子,还自己搭配了黑T恤,黑鞋子,自觉酷的不行。

嘎娘的花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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