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无所谓。你爱我，我无所谓; 你不爱我，我无所谓; 你想去迪士尼亲吻狮子的屁眼，那我就更无所谓了。我是一个无所谓的人，要分手，你就分。不分手，你就不分，反正我无所谓。”小茹留着马尾，皮肤白净，身材消瘦，瘦得很美，属于那种如果胸部发育良好就能去当模特的类型。
大牛红着脸说：“是，是，是这样没错，但是小茹，我这次找你来...”
“都说了我无所谓！”小茹轻柔地品了一口半糖半芝士红梅芒果盛夏特别款流星沙冰，满脸惆怅，露出半边曲线优美的下巴对着大牛，另一半被自己戴满环的玉手抬着，双眼水汪汪倒映出窗外的车流。“要分手是吧，那你走吧。”
“对，我走，我走，我马上就走，可是，那钱......”
“钱我无所谓！”小茹斜了大牛一眼，“都给你了，我不缺钱，就算缺钱我也无所谓。”
“是，是，但你还欠我一万二呢，上次你借我钱买了四十箱豪爽典藏版辣条，还记得吗？”
小茹鼻子一抽。“有这事吗？大牛，你可千万别骗我。”她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温柔。那杯流星沙冰里的冰滋啦啦化开了，一条细嫩的奶油蜿蜒曲折，绕着杯里分不清形状颜色的水果，咕噜噜冒着气泡。
大牛说：“小茹，我是大牛，我不是外人，所以我理解你。如果你现在不能还，那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我的母亲，她也想要吃典藏版的辣条，如果我不给她买，她就会认为我是一个见色忘母的人。鉴于母爱重如山的传统观念，我当初给你买了40箱，我就得给我母亲买41箱，否则......”
“我无所谓......咳。”小茹趁人不注意，一大口吸掉了杯里浮上来的水果。她皱着眉嚼了几口，却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双拳紧握，腕上的环们风铃般叮当作响。她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囫囵吞掉，但却命运般被噎住了。
“你没事吧？”大牛夸张地附身向前，小茹伸出一只手阻挡了他。大牛看见小茹慌忙拉开自己的包，在里面拼命翻找，动作十分迅疾，大牛的傻眼还没来得及注意，她就已经左手镜子右手口红，细致地描起自己的嘴唇来了。
“你继续说吧。”小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那坨噎物貌似已经顺利地滑下了她的喉咙。
“就是，还钱的事......”
小茹补完妆，把小镜子啪嗒一合，脸上敷了层新妆后神态更显孤高。“我现在就开始为你筹钱。你放心，为了还上你的钱，我什么都会去做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小茹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去陪酒，我去傍大款，我去卖淫，我去找我的父母，反正无论如何，三月后的今天，你一定会连本带利收回你的一万二的。”小茹颇悲壮地站起身，挎上包就要往外走。“这些都没关系，人生就是如此，我无所谓。”
“啊，小茹！”看着小茹离去的背影，大牛失声喊叫。
小茹回头，语重心长地说：“大牛，这就是人生。”说着，她留下两滴眼泪，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大牛一眼，离开了。服务员好奇地交替打量这两人，看看大牛的窘相又看看小茹得意洋洋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
“老哥，挺惨嘛。”服务员来到大牛的卡座边，拿起桌上的单据看了看，笑得很亲切。“要不，这单我给你勉了？”
“太好了，谢谢你。”大牛舒了一口气，一下子靠在椅背上。“我今天没带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