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火火
摘枇杷
“妹妹，你们来了没，枇杷有的熟了，我跟你嫂子正在山中除草呢。”早晨，小哥打来了电话。“来，我们正准备动身。”我催促女儿快点儿。
离娘家有几公里路程，骑电瓶车需要半小时。到了之后见大哥家关着门，好像家里没人。我停好车，在坐凳下翻出两个塑料袋，和女儿顶着太阳步行去有枇杷树的山地。枇杷树是父母生前的产物，如今有碗口粗了。哥哥正背着能载细枝的割草机，隆隆声响，枇杷树下方割出一片空地，杂草细枝散落一地。
嫂子单肩挎着竹篓，正在矮枝上挑熟透的大枇杷果。杂交枇杷果儿大，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黄灿灿，非常诱人。
女儿先进行“美拍拍”，她说爬树就像回到了童年。嫂子叫我们去下方的那片摘，说那几兜枇杷熟得透些，是本地枇杷，果儿虽小但很甜。山地有刺头植物多，女儿拿的塑料袋划破了口子。嫂子问我怎么不在大哥家拿个篓子。是我疏忽了，我只好回转，叫女儿自己先摘来尝。
这片山地是哥哥姐姐们婚前挖的荒地，父母生前，这片山地栽的全是柑橘树，苗小时里面套种的全是辣椒。家里的经济收入就靠这片地。如今人与柑橘不见，只见整片的枇杷树。哥哥说他也没栽过枇杷，父亲生前只有两小兜，如今没人打理，反而成了枇杷树的领地。
女儿爬上树顶，毛茸茸的绿色枇杷叶，露出细细的脉络，毛茸茸的枇杷顶端树枝丫挂满拇指大小的果儿。黄灿黄灿的果儿头顶花冠，身上裹着毛茸茸的皮衣，特别精神。
想尝一口必须先摘顶再除皮，金黄的肉身儿多汁鲜嫩，香甜可口。女儿双手攀扯粗枝，脚踏树丫，几个蹲点就爬上了树。她背靠粗枝，在树上挑着大果儿，边摘边吃，还不时抛下几枝挂满果儿的枝丫。枝丫掉在树下方的枯叶上，果儿落地，有的非常调皮地到处蹦哒。
我把竹篓递给女儿，叫她找个地方挂上，把摘的枇杷放入篓中。童心被挑起，我费力地攀上了树。见女儿挂的篓子不到位，我用手拆断树枝，把篓带挂牢。树顶上的枇杷黄澄澄的，去皮去核后，小小的一坨肉卷入舌尖，甜丝丝的在味蕾炸开。
顶端的枝丫没有支撑点，挂满枇杷的枝丫根本够不着。哥哥用刀给我们砍了一个木挂钩，递给了我。我负责钩枝，女儿负责拆果，有了工具，竹篓变得沉甸甸，负重的枝条负担不起重量，篓子险些掉下去。我双手用力把篓带取下，叫下面忙碌的哥哥接住。他把篓中的枇杷倒入树下的枯叶上，又把篓子递给了我。
站在树杈交叉处，双手并用，一手扯住长着枇杷的枝丫，一手拆断扔进旁边的篓中。瞧着下面堆成小山的枇杷堆，觉得够了，我们下了树，把篓里带枝的枇杷倒出，再一颗一颗耐心地摘，随后放入篓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满载而归。
自制枇杷膏
摘枇杷是种童年乐趣，真正带回家，又觉得家人吃不了多少。想起嫂子去年提过一嘴，说自制枇杷膏纯天然的润肺止咳。儿子女儿春冬季都有过敏型咳嗽的毛病，瞧着半大盆的枇杷，我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嫂子，她告诉我，枇杷要先撕皮，再进行慢熬。
我首先到厨房拿个洗菜盆，翻出沾满灰尘的塑料矮凳，垃圾篓往旁边一放，准备开干。
左手拿上一颗，右手的姆指与食指把包裹的一层皮去除，挒去顶冠，小小的一坨肉在我指尖弹跳，黄色的汁水沾满了手指，喉咙涌出丝丝甜意。本地枇杷核大肉少，很有童年感。
客厅我一人，坐着矮凳上，双手不停地在几个盆中忙碌，枇杷的顶端全靠姆指夹捌断，枇杷一颗一颗在我指尖弹跳，里面的果核从垃圾桶里弹出，掉在地面砖上滚了几圈钻入沙发底下。汁水溅在洁白的地面上成了一块一块的图案。渐渐地我的食指与姆指染成了褚橙色，并且有了疼痛感。聚少成多的黄色果肉堆在盆里，此时坐在矮凳上腰疼屁股更痛，我慢慢直起腰身，渐渐挪动麻木的双腿，缓解之后端起枇杷肉走进厨房。利用休息的时间，准备先试一祸。
我找出榨汁机，把上面的容器洗干净，装入果肉与下面的电器身套牢，拧下开关，里面传出嚓嚓嚓的声音，没有汁水，我怕烧坏电机赶紧按下开关。我又想了想，倒了半碗矿泉水淋进容器里，拧下开关，看着里面渐渐出汁的波纹放大，满满的汁香传入鼻尖。
我把榨好的果汁倒入炒菜的铁锅，再丢进几颗冰糖，打开液化气准备小火慢熬。一会儿锅里的果汁冒出了小气泡，我用锅铲捞了捞，锅里的汁泡咕噜咕噜的溅出，顺着锅的边沿溅到墙面砖上，鼓出汁液连上面的油烟机也不放过。我找出过年用过的大电饭褒盖洗干净盖在上面。传出咕噜咕噜的闷声。
我觉得锅里的汁液颜色不对，拿起手机点开小红书，写上“怎么做枇杷膏”很快弹出多种短视频。我关好液化气，聚精会神游览了多种做枇杷膏的步骤，觉得自己太蠢，拆了一小的枇杷肉花了几小时，姆指的指夹都挒断了怎么就没想到用刀切呢？
枇杷是酸性食指与铁锅碰在一起会产生腐朽功能，所以肉膏才变了颜色。试试熬好的枇杷膏味道香甜，觉得口感还可以。
我准备再接再厉，把装着枇杷的盆里洒一把盐再倒入几勺面粉，六十度的温水浸泡之后揉搓，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脏水，毛茸茸的枇杷果儿变得非常光滑干净，连头顶的冒儿都显得光洁。我把洗好的枇杷装入盆中放在灶台上，拿起刀在砧板上一颗一颗两头砌，省时又省力。事有专正，看到老学到老。
家里没有砂锅只有铝盆，我按照短视频的步骤终于熬出有颜色枇杷膏，只是没有准备枇杷叶，初次熬制甜意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