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成了我足浴店的客人

我缠了很多年追到手的男神,背地里说我烦人。

后来我家没了,他反倒主动找起我。

我嫌他无趣和他分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面时,他成了名声大噪的律师,我却在足浴店给他按脚。

他笑我悔不当初。

我回他,老死不相往来就好。

那天晚上,他堵在我家门口,哭着死活不肯离开。

时隔多年,我没想过还会见到时景严,我的前任。

彼时他舒服地靠着椅背,闭目眼神。

给他按脚时,我低着头,屏着呼吸控制好手里的力度,生怕他一个睁眼认出我来。

我侧过头,调整了下口罩,确保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再拿出条干净的毛巾,将他的脚慢慢擦干净。

尤为记得和时景严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兴致冲冲给他做饭。

他闷声吃完后,只来了一句,我的十指不该为了他碰阳春水。

那时我以为自己有被他宠着的幸福。

其实是他嫌我烦罢了,他肯和我在一起,本就是我缠着他。

再次见面,褪去青涩,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清冷的凌厉。

我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便又低头开始收拾工具。

不知怎地,一旁与他同行来的朋友突然笑起他这个黄金单身汉。

怎么,还忘不了你初恋。”

我浑身一震。

时景严依旧闭着眼,没搭话。

朋友有些尴尬地呵呵几声:“她要是看到你现在事业有成的样子,得有多后悔当初的决定。”

痛苦的记忆如潮涌来,我和时景严的分手场面,并不愉快。

他没爱过我,连到分手那刻,还恨上了我。

果然听到这话的时景严轻轻一笑:“不提她,扫兴。”

那人却还是没停:“讨厌她也对,毕竟谁也不会再去爱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

你要不考虑下我妹妹,她都喜欢你那么多年了。”

难听的话语声声传来,即使时景严没发现我,还是足够让我感到难堪。

我提起足浴盆,只想赶紧离开。

哥,你说什么呀!”一道女声骤响。

紧接着房门突然打开,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迎头撞了上去。

随后砰地一声响,引来了身后几个人的注目。

你怎么回事?没长眼睛?”陈子涵双手环抱,脸上全是不满。

我下意识捂了下脸,随后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

还没说完,陈子涵不屑地转过头,嘴角微微勾起地朝时景严走去。

好在没再揪着我不放。

我不顾额头的疼痛,迅速拿起盆子就要跑。

忽然,时景严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撞了人还想跑。”

我瞬间浑身僵硬,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时景严再次发话,语气有些愠怒:“转过来。”

我的搭档婷姐刚好进来了,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微微皱起眉。

我朝她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她秒懂,脸上立马堆起一个假笑:“不好意思,这个技师新来的,服务不周,我免费给您重新安排一个。”

随即挥了挥手呵斥我一声:“还不快出去叫明姐进来。”

我抓着机会就跑。

婷姐出来后,问我时景严是不是伤我心的那个人。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却一脸了然,语重心长道:“我听说他现在是一个大律师,名声很响,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还带着...”

姐,他不是。”

唉,行吧。”

我从没想过会再见时景严。

我把他得罪了两次,又怎么还会对他痴心妄想呢。

我和时景严从小就是邻居,但两家之间没怎么来往。

他家是书香世家,我家是做烟花的小生意人。

他妈总嫌我们家粗门五六的大嗓门,我哥嫂嫌她家矫情。

我不同,大人吵他们的,我借着看大人的戏逐步靠向我喜欢的那个人,站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和他说话。

时景严喜欢穿白衬衣,不爱说话,总喜欢低着头,看着我不爱看的书物。

偏偏我就喜欢他的这份无趣,喜欢他偶然抬起眉头的清冷疏离感。

后面我觉得挺熟络了,直接挽住他:“冤家哥哥,都这么熟了,在一起一个不?”

他略微僵住,目视前方的同时一把从我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还让我自重。

我觉得失败的原因,就是和他还是不够熟络。

在我哥嫂的支持下,邻居吵架大戏上演的频率越来越高。

被他妈发现我的小心思后,她把时景严送得远远的,去外地上大学。

直到我追过去,缠够他三年,他才答应我。

我傻乎乎地以为,是时间的魅力,让他对我产生了感情。

可那天,我听到他和他妈打电话说,他嫌我这种暴发户不思进取,还很嫌我烦。

我被伤了心,本来还想再坚持下的。

可那一年,我家突然没了。

我哭得死去活来,没有告诉时景严。

后来他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理他。

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分手吧。”

他问我为什么。

我回答他,他太无趣了。

他黑着脸,然后答应了。

后来不知怎的,传出我是为了和另一个男的在一起,才抛弃的时景严。

可都不重要了,时景严才不会介意,因为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因为家里的烟火厂爆炸,我哥嫂没了,还波及伤了几个工人。

家里能掏出来的钱,我都拿出来还了,可还是不够。

为了还钱还有养家,我只好跑去大城市打工。

出发那天,我删完时景严所有的联系方式,才把手机卡扔了。

能再见到他,是我属实没想过的。

不过他终于做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律师,还名声大噪,挺好的。

只是我没想到,陈子涵也像我一样缠着他这么多年,不过她这个小鸟依人般的富家千金,时景严总不会嫌她烦了。

外面大雨滂沱地下着,我深吸口气,压下烦躁。

快五点了,我还得去接人。

我焦躁地跺了下脚,准备回店里借把伞。

回身之际,我眼尾扫到那具熟悉的身形,身体一个绷紧又迅速回过身,背对着时景严。

一会就停了,等一会吧。”

他上前一步,和我并排站着。

我捏紧手心,大气不敢喘。

好在我还戴着口罩,好在他还没看过来。4

雨丝毫没有像时景严说的,有要停的意思。

我和时景严就这么站着看着。

在这里做多久了?”他突然冷冷地开口。

婷姐刚不是解释过了?

也对,他这人不怎么记人,也许没认出我是刚才那个人。

一年前店刚开的时候,我就在了。”

工资很好?”

嗯。”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我赶紧刹住嘴,生怕他认出来。

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他应该也忘了我的声音。

下一秒,他又突然没话找话:“这么大雨,你男人不来接你?”

我一怔,随口而出:“没空。”

雨更大了,可我待不住了。

我硬着头皮举起背包,即将冲出去前,时景严侧身挡在我面前,双眼猩红。

就这么会,你已经难受得又要跑吗!”

时景严眼神直逼过来。

比起当年喜欢白衬衣的少年,深色的衬衫让如今的他多了几分不可接近的气场。

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沐心,你真够狠的。”

我侧过头,物是人非,没什么好说的。

见我不回答,时景严又追问:“你现在怎么过成这副样子?他没本事照顾好你?”

我怔住,换做以前,他是什么都懒得问的人。

我摇摇头,直接打断他:“我挺好的。”

连这种活都干是有多好!你不是一直炫耀你家很有钱吗?”

时景严这一刀,无疑狠狠扎在我的心窝上。

我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好像没资格管我吧,时先生。”

时景严的脸色瞬间很难看。

恰时陈子涵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发出夸张的惊讶声:“呀沐心!原来刚才那个是你啊!”

我和陈子涵并不熟,唯一的交集就是时景严,她喜欢时景严的同时又把我当做是情敌。

不过那会,时景严那生人勿进的距离感,没给到陈子涵任何搭讪的机会。

现在的她是该朝我得意的。

她站到时景严的身边,宛然笑着,看起来和时景严十分登对。

啊对了,你怎么突然就辍学了呢,班里同学每每聚上会,都会问到你。”

如你所看到的,我来了这里。”我淡淡地回复她。

陈子涵瞟了眼我身后的足浴店,噗嗤一声后又装作失礼般地掩起嘴。

她眼角藏着得意,又故作关心道:“哎呀,你现在是不是很困难,早知道在里面我就办张卡了。”

她这么直白地说着,不就是想我下不来台。

可这几年下来,我早忘了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只有对生活疲于奔波的麻木。

需要我给你介绍套餐吗?”我依旧的淡淡然。

陈子涵怔了一秒,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卡。

表情不屑,却故作大方:“你拿去刷,随便办一张就行。”

我没接,只是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我下班了,还有活。下次吧,你过来我亲自招待你。”

时景严整个人无比错愕。

他伸出手前,我已经举起背包,不管不顾地冲进雨中了。

我不只有足浴店,还有间蛋糕店。

那天足浴店人手不够,我刚好在店里,就下场帮忙了。

为了避免再见到时景严,我和婷姐说了,这段时间由她在足浴店那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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