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段时间经常去医院,以至于碰见很多熟人,他们都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经常看见你去医院呢,我笑着说,没事,去感受一下医院那种不一样的氛围。
其实我去医院,完全是因为花哥,花哥病了,得的是失心疯,每天必须去医院一次,病情才能缓解,一个人去,又有点害羞,所以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这哥们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医科大学附院的护士,刚开始还唯唯诺诺的,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完全疯了一般,像中了毒一样。
2.
说起来还有点蹊跷,那次我带着公司的新入职员工去附院体检,体检嘛,总会有很多环节,这家医院服务还是挺周到的,专门安排了一个小护士作为专职陪同人员,带着这新来的一大帮新人一起抽血、CT、B超、多普勒......一个整天下来,各种上下楼,小护士也是累的够呛,大家终于体检完了。
后来,听说小护士小名水滴妹,也是个医院新人,长相8分以上,稍微有点婴儿肥,关键是待人热情大方,我眼前一亮,不就是花哥喜欢的类型嘛,于是准备找个机会介绍给他,我刚开始跟花哥讲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特别感冒,因为相亲太多,他已经不相信相亲这件事了,再加上他身体也比较好,几乎不去医院,只是无意中我爆了几张水滴妹的美图给他,花哥简直跳了起来,以前的那些“三必须四一定”找女票原则全没了,感叹道,这世间怎么居然还有如此靓妹,奇货可居,奇货可居......。
那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去医院假装看一次病,还好水滴妹目前不在妇产科,花生哥便挂了个她所在的神经外科,编了个理由说是最近总是失眠,已经连续一个月了,依据是当年高考的时候因为压力大而导致的脑神经衰弱,最近又发作了,我差点没笑岔气。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花哥就正式非刻意的认识了水滴妹,从此,花哥每天沉浸在撩妹的喜悦中,欢欣鼓舞的,我呢,为了兄弟也只能两肋插刀了,因为我们上班属于朝九晚五模式,而医院呢,常常都是几班倒,动不动就来个24小时模式,所以,花哥和水滴妹每天见面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晚上,那么每天去了之后的模式大概是,他直奔神外,我呢,到处瞎转悠,虽然这家医院早已经是三甲了,但因为在大城市里,三甲也就是个普通医院而已,因为三甲中还有更好的医院,晚上9点左右,这家医院的某些角落已经是静悄悄的了,除了急诊这种比较火的科室,其他地方,越是深夜,越是感觉阴森,据说太平间就在这家医院的负二楼,我在想,那么多的电梯,一个不小心就会碰见逝去生命的人,是偶遇,还是相逢,还是惊悚。
3.
我以前不怎么相信爱情的力量,这次花哥的举动直接让我信了,那天水滴妹很忙,花哥一丝不苟的陪在那,很认真,但并没有打扰水滴妹,我呢,无聊,随便逛,在有一层楼上,我看见很多人要么头发秃了,要么明显感觉戴着假发,很多人表情都挺凝重的,抬头一看,是肿瘤科,这个科室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群陪在生命边沿的人,良性的还好,如果是恶性的,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几十年,生命消逝,总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在护士台,我跟一个美女护士聊起来,小护士叫晚晴,是今年刚入职的,海拔挺高,差不多166CM了,从聊天中得知晚晴23岁,本地人,刚从西南某医科大学毕业,属于那种专业成熟但却脸颊青涩的女生,从一个细节能够看出,还是挺专业的,那天,有一个腹部肿瘤病人突然心跳骤停,病人亲属并未在其身边,夜里,值班护士很少,大家有点慌乱,不知道是通知值班医生还是电击疗法,只见晚晴没有任何犹豫,上去就是心肺复苏,摁压和吹气都标准的不要不要的,我当时真想录下来分享出去,后来从人道主义考虑,还是尊重病人,最后,待值班医生赶到的时候,病人已经救活了,听晚晴跟我讲,这家医院当时招聘的条件还是蛮严苛的,身高要求160CM及以上,本科五年制护理学专业毕业,同时还有礼仪测试,体能和心理测试必须是良及以上,从她的专业精神就能看出,三甲确实不是吹的,每天的上班模式基本是每周两天白班,两天夜班,然后休息三天,我问她,以后会不会改行,或者一直坚持这么做下去,她说,说不定,先给自己一个三年的期限再说,我说,干好当下的工作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得有一个人生格局意识,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更多的应该是学习与思考,学习学校里面学不到的独家技能,思考未来的人生方向,晚晴呵呵笑了,也能理解,我讲的太有压力了,那次无意中我问到了她们的工资,从她的描述中得知,他们也实行薪酬宽带制,基本工资随着学历和职称这些东西的变化再变,绩效工资呢,就跟工作量有关,每个月不等,但差不多五位数还是有的,这个描述还是挺科学的,我不是很习惯有的医院用效益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业务进展或者说收入,尤其是公立医院,严格讲应该属于事业单位,首先应该讲社会效益,后才是经济效益。
那段时间,我明显能感受到她们平时工作还是挺辛苦的,关键是大好的青春需要面对无数个不能休息的黑夜,我记得我很多在化工厂和电厂的同学,就是因为受不了夜班的折磨,放着高薪不要辞职了,人工智能快来了,希望这个问题可以得到解决,那天花哥彻夜陪伴水滴妹,我呢,坐在肿瘤科病房外的椅子上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后来,花哥跟水滴妹已经很熟了,我就没有再陪他去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