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也,闻之者盛,而思之者疏也。若观当下教育耳,均以言论相传,规则相授,无尝思夫道德之来源。今,笔者借他人于道德来源之解释,并入思考:以德之何来?德之利弊如何?夫人何以需德?何以守德? 且做思考,尚有疑问难解,于此提出。乃后复归于新闻道德之域也。盖不才学识浅薄,思虑尚浅。不当之处,望诸君纠偏指正,以扩不才狭仄之学识。
道德何来?自远古伊始,人同走兽,无思想,无道德。终日致力于狩猎果腹,尽从本性。然后以部落之族群演为城邦进而化天下诸国。自此,人有余力以思量果腹之外,而道德在其内。然,何为各种族、各疆域之异士,均有道德耶?甚者,其道德之质近也。其为巧合邪?
或有言道德之质,其一为人之本性使然,惊悸于他人患皮肉之伤,不禁有感于自身成伤,便生有恻隐之心也;其二,人于社会之中,其间自有复杂之博弈,其为社会之特性也。博弈者,自有博弈优胜者,亦有博弈劣势者。而处劣势之人便生忧虑,遂加之以道德为边界,以补人之难定博弈失衡之边界。如,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其富者无晓其博弈之边界何处,故以其优势压迫于劣者之生存。劣者失之家产,以造反与之抗衡,遂为“零和博弈”。劣者以道德定其边界,故而,道德由此生焉。因之,道德可谓弱者之绝对权威,亦谓之博弈均衡之产物。
或有言道德乃人之进化所需,因其所处之境而生有需要。然其之解释恐有 牵强泛泛之嫌,难以服人。由此,本文以前者为基础,进行思量。
若如前言,道德生于博弈之说,何为古今守德而弃之财富者数也?而道德如何于博弈利己之动机而始为“人之为人之根本”邪?其过程余仍有惑,难解也。而他人之说法尚难有说服之力,望有识之人相告。然,博弈之说亦可释道德有利安天下之功能。吾辈以为,前人守德、爱德、思德,譬如西方之苏格拉底,东方之孔丘也。其怀正德之心,利他人之愿望,安天下之思,以图天下大同。其宏达之精神居天下之高地,虽身前所处境遇之困顿,然仍以此为己任者,确如璞玉。或者,道德以利天下之安稳为各先辈所见,便以此发扬。人之为德,多为克服其本性欲求。克制之能,亦是人之区别于走兽也。抑或,德因其可引人入纯净之境地而使无数怀德之志士为之竞折腰。
然夫人何以需德?于自然造化之中,万物相同,皆有赖于自然之生存。而造化之力无以走兽与人之有别而有所区别相待。其不亦以有无道德而受造化之眷顾也。然于人也,道德仅为人之世界所生有,若人之覆灭,道德亦随之溃散。如此,道德确如人之与造化他物相别也。古今之说多以其为精神之根本,人与走兽之区别为标榜。而与存有道德者,其行也潇洒,其言也大方,其精神也涵,浑厚而有正气之质。人因爱之而需德。
吾尝思之,有大德之人,为世间所铭记;然,有大恶之人,亦为人之所识之。彼均为世人所知,不过一褒一贬而已矣。若其故世,身后之名于其者,闻之不见也。若如秦桧与岳飞。秦桧之身后名,恶如昭章,然其身前富贵享乐;岳飞也,征战沙场,爱国有功,其德昭昭然。然其生者,清苦也。其精神亦受挫折,其德之利弊算是如何?吾辈者,人类也。其传播之研究有言:人之世界为其符号之构造而成,其精神符号,不过神话耳,均凭人之发展而构建。然,鄙人认为,于此神话为历史长河之中,道德者,积各代少数文人之见解而构建。代代相传,世世添瓦。而后辈之人以此为背景,受之以神话。可将其行为视之文化也;然不亦可视其为“难逃他人之框架而存在”耶?“为他人之观念而存在”耶?吾辈之所存,实乃古人之延续也。
德之因少有人成,而备受推崇。而与当今行业亦是如此。视当今新闻之行业,技术之力驱原专业之权威于神坛之外,多数学者撰文以示之:有专业之技能不可谓之专业,乃有守专业之德,方可谓“专业主义”。缘之当下新闻术业之中,失德者众,而守德者寡也,故而复述专论。由新闻之失德而致行业乱象丛生——假新闻遍起者、因利而贩新闻者、租新闻者,似无尝有思之道德耳——然,有德方可安行业,亦可安人心也。人以德而有别与走兽,而该术业之辈则以守术业之德而与众者相别。盖天地恒常,万物变化其中,然其道一也。
余以为思德者,乃为修身,修身则方静心,静心则有获,而后乃净心,平淡,无有他物之困。诚如庄周之境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故而,因思德有获,便会守德,出于自然,无有艰难之感也。如老庄,如墨翟,其守德之心如此。无困之境,是谓大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