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一方天地,短暂驻足、避世

文/快乐心

哪里是一片清净?若心不宁,满眼皆是纷乱与喧腾。天火煮地,热哄哄的气流扑扑地蒸腾,焦灼。塞在烟薰火烤的蒸笼里,不知哪里是出气孔,皮囊烘淌的都是臭臭。

越是烦躁,越是想让自己安静。我找来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杨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




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


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


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


史铁生双腿残废,还患过肾病。他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曾三次自杀未遂,都是母亲一次次地拯救了他。他说:我被命运冲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人,却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要加倍的。

母亲猝然离世,他意识到:园子里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无论什么季节,他都在园子里呆过,地坛里每一寸草地,都有过车轮印。

他重新思考过死亡,他想了好多年,终于想明白。一个人出生了,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这件事实时,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

死是必然降临的节日,生命的意义在在于你能创造这个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

地坛,是一座精神地标。他说: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只要读一读史铁生的文章,心情好像能慢慢平复而安静。他细腻而质朴,平淡而真诚的文字,瞬间让这炎炎酷暑也变得有些清凉。

一只蝴蝶,忽而来,忽而走,却在我驻足停顿的那一会,它亲吻花萼,抛开凡俗里的彷徨不安,好像只为我捕捉这一瞬流光的永恒美丽。

蝴蝶很美,它终究飞不过沧海。它知道唯有眼前才是值得珍惜的最美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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