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临风梦辞砚》
主角:李砚沈梦
简介:李砚与人打赌,用我做赌注。 他说:“虽然沈梦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可我心里到底还是最喜欢嫣儿那般明艳大方的女子。” 后来我替他赢了赌约,但依旧离开了他。 再次见面他问我为什么定亲信物不见了,我淡定的告诉他,被我赌输送人了。
李砚与人打赌,用我做赌注。
他说:“虽然沈梦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可我心里到底还是最喜欢嫣儿那般明艳大方的女子。”
后来我替他赢了赌约,但依旧离开了他。
再次见面他问我为什么定亲信物不见了,我淡定的告诉他,被我赌输送人了。
他强势的要带我回家,我豪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若非你爹娘待我很好,你以为我就看得上你了?”
1.
去学堂给李砚送饭时,我听到他和其他学子们正聊的热火朝天。
甚至还听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你当真要把你未婚夫当做赌注?那可说好了,今儿我们谁赢了,谁就去你家下聘。”
“这还下什么聘啊?既然是作为赌注输给我们的,那谁赢了谁就直接把沈梦领回家就可以了。”
“不过李兄确定想好了?沈姑娘虽说是家道中落,瞧着也没有什么才气,可这相貌却是一顶一的好看。”
几人叽叽喳喳的议论我,而我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李砚在学堂里和其他人聚众私赌,而我是他压下去的赌注。
我心中不免心生寒意和害怕。
我爹曾是朝中官员,却因查盐税一事死在任上,连我娘也没活下来。
而我恰巧因为父亲出门前,便知此行危险,早在赴任前就以我身体不好为由,将我送回老家托好友照顾。
这位好友,便是李砚的父亲,李砚也是父亲早些年为我选的夫婿。
我先是以李砚表妹的身份寄住在李家,及笄后李家便对外称我是李砚的未婚妻。
从前李砚待我也是很好的。
我身体偏羸弱,他听说山上有专治我病的良药,便亲自登山寻药。
他摔得满身都是伤,却还是拿着药草,笑得高兴又得意,“梦梦你看,我采到药回来了,用不了多久你身体就好了。”
我体虚畏热怕寒,李砚年年都会攒钱,夏天让家里给我备冰块,冬天为我制上好的裘衣御寒。
夏天的扇子冰玉做的,冬天的暖手炉他日日都会给我带着。
我喜欢赏花,我院中便种满了花。
我喜欢活物,他便为我寻来锦鲤和猫猫狗狗。
李砚对我很用心,我也因此按照李家的要求,努力学做一个贤妻良母。
我弃了我喜爱的琴棋书画,转而认真学习如何管家看账。
李砚喜欢玩乐,我便为他抓蟋蟀,学习怎么摇骰子,只为和他有几分共同话题。
所以我从未想过,李砚会把我当赌注押出去。
我提着食盒看向李砚,李砚满脸的不以为然。
“瞧你们那出息,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沈梦除了相貌略有姿色,其实寡淡无趣的很,平日里言行举止处处透露着小家子气,简直丢我的脸。”
我心里蓦然一紧,从未想过在李砚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十岁起我便在李家寄人篱下,纵然我和李砚有婚约在身,可我爹娘都不在人世,我知道没有能护我。
李家愿意收留我,那是看在往日和父辈的恩义上。
人走茶凉,若无不乖巧一些,尽量讨李家人喜欢,我担心会流落街头。
我的谨小慎微不过是为了求生度日,李砚不懂我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很厌恶。
厌恶到不惜把我当做他们私下玩乐的赌注,随意的就抵押上桌。
我握紧手中食盒,我最近有预感和李砚的婚约会作废,却没想到他在外面装都不装了。
“砚哥只怕是说说而已吧?你家里那位美娇娘,平时你都藏着不让我们见,若非宝贝的不行,哪就值得捂那么严实了?”
学堂里又一位女子开口,刚刚还满不在意的李砚,瞬间变了脸。
那副我许久没有见过的温柔,再度在他脸上浮现,只不过这温柔不是给我,而是给了最近和他走很近的张嫣儿。
“带出来怕丢我脸面而已,除了做羹汤看账本,她简直一无是处。”
2.
那些人顿时笑作一团,我紧握着食盒,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从爹娘离世起,我就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
我站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紧张的看这场赌局拉开帷幕。
李砚连输两局。
再输一局,我就真成了物件。
“李哥,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该不会是真想输给我们吧?”
李砚拿起骰盅,满不在乎的说道:“哪有人会不输的?再来。”
眼看着第三局就要开始,我连忙叫停了。
“剩下的几场,我来。”
我把食盒放下,走进凉亭内。
李砚看见我来,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若是从前,我定是要温柔的告诉他,我是来给他送饭的。
李砚嘴很挑剔,但凡饭菜做的不合胃口,他是半口都不肯吃的。
因此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亲自下厨做,为了磨炼厨艺,我曾在厨房学了好几个月。
那时李砚还跟我说,“你何必整日待在厨房里?身上都沾染了油烟味。”
我那时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心疼我,别扭的不会说而已。
可现在看来,只怕是那时候便已经瞧不上我了吧。
我撇了眼被我丢在远处的食盒,沉眸淡淡应了一句,“我不能来吗?”
李砚抿唇,“你身体不好就少出门。”
张嫣儿也笑着附和,“是啊,这些骰子都是男人们玩的东西,只怕你也不懂,就别来凑这个热闹了。”
我看向张嫣儿,对她的话犯恶心。
张嫣儿是员外家的小姐,家里颇有资产,自从她出现,李砚便很少带我出门了。
我曾见过李砚和她把酒言欢,李砚喝的烂醉如泥。
那时我第一次和张嫣儿碰面,她毫无礼数的扶着站不稳的李砚,目光带着打量。
“你就是砚哥口中的未婚妻吧?你也别误会,我和砚哥只是好兄弟。”
我伸手去扶李砚,她推开我把人交给门房的下人,又对我说道:“像你这样的深闺妇人,不必急于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主权,我只把砚哥当兄弟。”
她当时这些话说的我莫名其妙,后来李砚醒了之后,我俩还因为她冷战两天。
我不过是询问李砚,他和张嫣儿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
李砚便捏碎了茶盏,说我醋意太大,还没嫁进门就开始盘问他身边朋友。
我与他气了几天,若非他母亲生病,我们俩恐怕现在还在冷战。
张嫣儿方才说的话让我心里依旧很不舒服。
我走到桌前,拿起骰盅摇起了骰子,并看向张嫣儿说道:“难不成张小姐并非女子?故而才能上桌?”
张嫣儿面色微变,当即道:“我虽是女子,可我自幼性格外向,和男子无异!”
“哦。”
我落下骰子,看向那些参与赌局的人,“各位敢跟我赌吗?”
那些人纷纷打量李砚,李砚面露不满。
我用手死死按住骰盅,我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至少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不会。
“我出门前听你娘说,今日你回去,你父亲要考你的功课。”
3.
李砚不爱读书,每次被查问功课,都需要我打岔解救。
若他今日不让我亲自给对方赌,回去我便把他在学堂里赌博的事告诉他爹娘。
李砚听出了我的威胁,眼底闪烁着不满,但也只能故作轻松的摊手,“她想玩,你们就跟她玩呗,赌注不变。”
他应该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他们的赌约是什么了。
其他人面色复杂的看着我,我静静的看着他们,“来赌吗?”
李砚已经输了两局,只要我再输一局,赌约便要遵守。
那些人对视一眼,纷纷嚷道:“来!”
我淡定的注视所有人,打开蛊盅,是我最大,我赢了。
接下来我连赢三局,成功保住了我的名声和前途。
我将骰盅一放,“你们输的东西都给李砚吧,我走了。”
我转身离开,事到如今我不仅要离开学堂,也要从李家离开了。
李砚不喜欢我,今日他能用我做赌注,来日说不定做出更过分的事。
我的命来之不易,我自是要好好珍惜。
我还要活得平安喜乐,所以我不能将未来放在李砚身上。
只是我走出去想带食盒走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了。
倒是迎面碰上了谢临风。
谢临风是一家书肆的老板,也是这个学堂院子的所属人。
我客客气气的给他行了礼,谢临风淡淡撇我一眼,随后走到凉亭那边。
“学堂里不准私自赌博,你们这些不遵守学堂规则带坏学堂风气的,从今日起不必再来了。”
李砚他们也被撵了出来,走到大门口我正要上马车的时候,他拉住了我。
“因为你拖时间,才导致我们受罚,我被撵出学堂的事,你去跟我爹娘解释。”
我抿了抿唇,反问道:“如实说?”
他眸光一暗。
李砚不敢让我如实说。
他爹娘最厌恶他不务正业的模样,若是知道他因赌博被撵出学堂,恐怕免不得要挨一顿家法。
“你真是笨,连这点事都不会办。”
张嫣儿走过来,开口便是贬低我。
我看着她,她看着李砚。
“砚哥,为了你我也不来这个学堂了,不过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刚好你家的马车在,你能先送我回家吗?”
按照往日,我送完饭菜马车送我回家后,还来得及再回学堂接李砚。
所以平日出门,我都是坐他的马车出门,也是不愿意再让李家破费为我单独置办个马车。
而这两马车也不算大,最多就是二人同乘。
这也意味着如果李砚要送张嫣儿,那我便要自己走回去。
并且男女不方便同乘。
“行,那先送你。”
李砚刚落下声音,我便阻止,“不行,这不合规矩。”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张嫣儿扁着嘴不满的说道:“什么规矩礼数,你个深闺人懂什么?好朋友之间送一送怎么了?
我和砚哥只是知己朋友,你别嫉妒心作祟,这些小心眼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都不屑理你。”
张嫣儿妙语连珠,李砚更是一把将我扯开。
“这离家中不远,你走回去便是,嫣儿家离这太远,不方便走。”
4.
他所谓的离家中不远,就是我走了约半个时辰。
此时正是晌午,外面烈日炎炎。
我走回李家时,发间糊着汗水。
我站在李家门前,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家,想要离开的心在此时达到顶峰。
不过我因为这一遭突然大病一场,当晚高烧不止,丫鬟守了我好几天,我才堪堪好转。
李砚的母亲赵夫人看着我心疼不已,她得知我好转了,忙过来瞧我。
“真是受苦了,你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倒是更瘦弱了。”
我看着这位待我如亲女的夫人,起身跪了下去。
“沈梦这些年承蒙夫人照顾,如今沈梦有一事相求,万望夫人看见与我娘亲手帕之交的份上,应允我。”
我重重磕头,赵夫人拉起我,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梦儿,你真决定好了?其实你不必在意那个混小子,我会护住你的。”
我知赵夫人是一心想要护我,我当她的儿媳,纵然李砚待我不好,可有她我在家里不会过得太难。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养育之恩,沈梦没齿难忘。”
我没有多说旁的,但赵夫人已经懂了。
她红了眼眶,“罢了罢了,终究是李家无福,只是你要去哪?”
我笑了笑,“回家。”
我不是第一天产生要离开的想法。
之前李砚带着张嫣儿游湖划船,我远远的望着,看二人好似神仙眷侣一般,心里便难受的发紧。
后来他们二人下船离开,张嫣儿手里拿着一朵荷花,笑着对李砚说道:“你要不要把这花送给你家里的美娇娘?听你说她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了。”
李砚摇头,“不过是附庸风雅,她懂什么赏花?”
从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便知这些年纵然李砚对我好,但他不懂我。
我留在他身边,即便他听从父母命娶我,来日我们也只会是怨偶。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从那日起,我便起了离开的心思。
只是李家夫妻待我实在是好,我贪恋亲情,却也知道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我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我生病期间李砚只派人来问过我的情况,他自己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等我收拾好行囊,我亲自下厨又做了一桌饭菜,派人去请李砚,想和他说清楚,我们好聚好散。
李砚说会来,可我等了很久很久,从日薄西山等到星月当空。
等来的只有李砚身边小厮。
“沈小姐,二少爷今日出门赴约,怕是……不会来了。”
我看着桌上放凉的饭菜,轻轻点头。
既如此,那我便也乘月而行吧。
赵夫人送我时,还给我塞了不少银钱,我又悄悄还了回去。
当初孑然一身来,如今孑然一身归。
我背着包袱走在街上,算着脚程脚步匆匆,想赶上出城的宵禁。
却没想到在路上看到喝醉的李砚。
他也瞧见了我。
“我说过今日我会去,那便是会去,你何必追出门来?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他蹙眉看着我,眼里都是不满。
我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张嫣儿,对他的话也只是笑笑。
张嫣儿亲昵的扶着李砚,嘴里还说道:“你别介意啊,砚哥喝多了认人,他都不让别人碰他呢。”
“嗯。”
我点头应了一声,看都没看李砚一眼,继续匆匆往城门口走。
再不快走就出不去了。
身后的李砚抬头,我隐约听到他喊了我的名字,但很快被张嫣儿的声音吞没。
我回头瞥了一眼,李砚揽着张嫣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底是我久违见过的笑意。
我想这样也好,我让出位置,让他娶自己想娶的,算是我回报他这些年对我的好了。
我转头再踏行程,身边几辆马车缓缓路过停下。
“沈姑娘可是要出城?或许我们顺路,我还能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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