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男人(下)


2024年冬天,我回到大理。

2025年初,我们接手了大理古城与龙龛码头的田园民宿。

“等我这儿做起来,你过来帮我做驻唱歌手嘛。”我给深圳的朋友发微信。

奥,就是当年那个一房一厅的主人。

“老江,你有没有想过做无障碍客房?”2025年2月23日,那个一房一厅的主人说。

“没有啊,现在这儿是合作的,不考虑吧。”

当然,这个事情的后续,是过了一天后,我认真的采访了提建议的人,然后我开始执念一般的做无障碍旅行服务。

2025年4月18日,00:50,大理,龙龛与生久村之间的道路上,望向古城的方向,满城灯火。我们坐在田沿: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远处的田间,响起时隐时现的音乐。

那一刻,久违的感觉袭来。

我想,我不该再逃离了。

我喜欢怎样的生命状态呢?

我经常用“饥渴”这个词形容。

《谢谢你来了》上有一期节目,一位河南的母亲,接连生下两个儿子都是渐冻症,丈夫视她为祸害,对她非打即骂,她一直忍耐。直到有一次,丈夫又动手打伤了小儿子的左耳听力,这位妈妈的母性开始觉醒,她连夜找了板车,拉上简单的行李,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家。

她们没有钱,就住在银行的ATM机的空间里,白天去捡纸皮空瓶子,换取基本的生活需要。

即使这样,他们母子三人,每年冬天都会拉着板车往南走,南下去深圳,看海。

春天再返回。

要说浪漫,这才是。

谁能想到呢,这样一位母亲,出场的时候是非常魔性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爽朗的大笑。

我承认,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当然,我是一个女人。所以,我爱上了这样的男人。

是的,这种浪漫,今天故事的男主角也有。

他会在阳台种三角梅,他会精心打理鱼缸,他会认真做每一餐饭菜,他会在每天睡前拖地,把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尽管,做这些的代价很可能是拐杖打滑一下就会摔得遍体鳞伤,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不影响他下一次继续干。

“因为这才是我们感知世界的通道,这是我们作为人与动物的区别。”他说。

我爱极了这琐碎里的浪漫,平淡里的坚持,苦难中的温柔。

故事讲到这儿,差不多了。

是的,当年在深圳出租屋里的主人,是一位男士。

一位1岁患小儿麻痹症身高只有90公分,从小用拐杖,如今在轮椅上生活的男人。

我们当年互有好感,但未更进一步。

20年后,因为无障碍民宿再次重逢。

心动仍在。

你未娶,我未嫁。

“你看,这株三角梅,我去大理的时候,它还是黄色的,回来它就变成了粉色了。是我的爱情来了吗?”你问。

“那么,我们领证吧。”我在屏幕上敲下这些字,内心前所未有的笃定。

十一

“女人啊,不管嫁给谁,终其一生都是跟自己过。”

是的,除去普世标准的身体条件,你符合我对理想伴侣的所有想象:

文艺,懂商业,素养好,良善,边界感好,尊重女性。生活技能强。

最重要的,在你面前,我可以永远只做自己。

跟你结婚,除了让我更静心,多一个话搭子,多一些随时随地的音乐空间,多一个文章忠实粉丝,我想象不出,有何坏处。

那么,就这样吧,周先生。

十二

这篇文案,我想了很久。自从我们决定在一起,我就在想。

直到我想起了他们,我生命中的那两个男人。

给我生命的第一个男人,坚持我有灵性的第二个男人。

天知道,他们离开后,我有多孤独。

而你的出现,填补了心理空缺的那一块。

第三个男人,你好!

谢谢你来了!亲爱的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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