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开我们之后,我忽然觉得就不用再过父亲节了。手机网络时代,在今天又被父亲节的视频刷屏,而且经常被泪目。小视频的内容真的很感动,而且让人感同身受,不时的让人哀叹,有父母在真的是尚知来处,如今父母身远,人生只有归途。远在新疆支教的儿子打来不经意的电话,看似云淡风清,其实想表达父亲节到了,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此时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是父亲好多年,岁月让我在父亲节这件事上,从配角成为主角。
记得王德峰教授曾经在父亲节时解读过父亲,我觉得是比较深刻的一种解读。当他儿子给他过父亲节表达感恩的时候,他说:“儿子,感恩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是你让我成为了父亲。”这句话深刻阐明了中国人骨子里的人生观,站在更高的角度解读了生命的血脉相连。从儿子角度看父亲,父亲永远是个谜。从父亲角度看儿子,儿子就是另一个自己。
儿时的发小,一起长大的小学同学,发了一个9连图,解读了父亲从英雄到过气英雄的过程,不禁让我想起一起共同成长童年。我出生于70后,长于80年代,家里的生活并不富裕,我的这个小学同学在家里最小,上有两个姐姐,所以在家中比较娇惯。记得他家里有令人着迷的游戏机,经常一玩一整天。没有什么可玩的,在他家玩台式电风扇,他负责喊档位,我负责按电钮。回想起来也是奇怪,这种玩法有没有考虑电扇的感受。随着时光推移,我们长大了,每到过年的时候,偷偷跑到他家里去喝啤酒,可以吃的好吃的,全给吃了,弄得他的二姐姐一顿打。回想起,他的父亲,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很大声,但是对我们这几个同学很好,那时候只觉得,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样,白天不在家去上班,从来没想过父亲随着孩子一起玩。
如今,发小的父亲变老了,像曾经我的父亲一样,脑子不好,记忆力减退。而曾经我的老父亲更是严重一些,脑溢血后患有阿尔茨海默症。起初不太严重的时候,经常骑上小电动车到处跑,而走远了就不认家了。于是给父亲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定位器,记得有一次把小车骑到很远的货场里,小车的前轮陷到了一处铁轨里,我用手机凭着定位,一直找到夜里两点多,才找到他和他的小车。于是,货场里整串的照明灯,就是父亲在电话里描述的“一大串大黄灯”,轮子别住的铁轨,就是父亲所说的“火车道”,还好这段铁轨是废弃不用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后,小车就被我果断停用,只把开门的钥匙留给父亲,每到下班时节,父亲就和他的小狗,在小车里开着门等我。
记得发小也曾提起过一件这样操心的事,他的父亲也踦着小车跑丢过,好在那时候他的父亲没有那么严重,从市区一直骑到大港区,打电话也不接,接通了也说不清在哪,最后差不多三天时间自己才回来。问他去那么远干什么,他只是淡淡的说,我就是想到那个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去看看。当时的心情,与现在小视频中的儿女一样,一个劲的埋怨,一个劲的着急,其实老父亲已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嘴里依然是那句:“没事,嘛事没有。”
父亲像孩子,长大的孩子像父亲,然后就是父亲疼孩子,孩子替父亲担心,自以为长大了,像个父亲一样说像孩子一样的父亲。其实,哪个男人不少年。
最后,说一下儿子给我父亲节的礼物,儿子在STEAM上买了一款游戏,据说是《文明6》优惠价格买的,说我一定会喜欢,还说要和我一起玩。到底是我儿子,知道我打小就爱蹭发小家的游戏机玩,现在轮上儿子给我买游戏了。咱说,就不能有点正事吗。不管怎么说,这个父亲节还是挺快乐的。祝天下所有为人父的男人们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