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刚到这上夜班,就见老杨忙的转不开身了,有取环的,有流产的,还有等着上药的,总之处置室外面站了不少的人。听说主任下午还有一个宫外孕的手术没下来,今天似乎每个人都挺忙。门诊上来的病号处理的差不多了,按常理我们该讨论晚饭的事了。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引产的患者家属,说患者疼的挺勤。我交代了声注意事项。过会儿老杨过来了,大概已经了解了情况,说是一会儿去查查。我继续整着这两天入院的病历。
看老杨没回来,就决定去看看。处置室里刚走进去刚才说引产的患者,把她安排上了床,老杨说羊膜囊突出来了,还没破。过会儿又说等会儿让它自己破吧。等我再次回到处置室的时候,看见孩子胎盘已经出来了,老杨在清宫。这时候很关键。床上的患者疼的苦苦哀求,她旁边的妈妈和婆婆尽量稳定她的情绪,一旁的对象帮不上什么忙,站在那哀声叹气。老杨终于清完了。一旁的据说是患者的婆婆突然说让我打这个小妮几下,她自己不成人还把俺谁谁折磨成这样。我开始没听懂,后来懂了。以为她是安慰患者。谁知她接下来翻开刚才包裹住的小孩的身体,脱下她自己的鞋朝着她那个还未成人的孩子打去。我顿时惊讶了,感觉无比滑稽。那个未成人的孩子竟好似受了委屈般哼哼了几声,声音很小很弱,但是在场的几个人分明还是都听到了。六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很大了。仅仅一两分钟我的想法又变了,毕竟她的婆婆是心疼她的儿媳妇,想安慰她。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发育畸形谁会舍得这么大了又不要呢。可怜的不仅仅是受罪的患者,还有那未成人的孩子。
你还年轻,还能生,几乎对所有的不如意的来流产或引产的患者经常说。可是她们身体上的、心里上的疼痛没人能够减轻。她们身边的所谓的丈夫又都是怎样做的,我们更无从得知,只知道有的引产不只一次了,甚至有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就像赌博一样,不同的是,女人在这场赌博中决不会赢,甚至输的血本无归。可是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每每总有这样的人,总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