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有位阿姨颇精莳花之术,许多邻居带了自家的病花衰草上门求医,这位阿姨的大原则是不打针不吃药,换土、添水、加肥一类的,不在其操作范围内。她所做的通常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修枝,不管是主干还是旁枝, 只要在她看来有碍植物生长者,通通剪掉、砍掉、修掉,不留一根余草,在如此大手笔的削则削后,许多植物居然回天有术。
虽然看的让人心疼,但不少花草在经过此番调理后不药而愈,从旁围观的久了,自家也悟出些许心得,所谓心得者何?无他,只是一个狠字。狠者,是将那些露出衰败之像的旁枝杂草,悉数除去。凡是有碍主枝生长的,想想也是,在一艘快沉的船上,与其全船人坐以待毙,干脆将有限的资源和集结到一起,以便有望走出困境去,当然只是部分人,就就好比刘邦对待戚夫人,诸葛亮对待马谡,主观上真的不想牺牲他们,但客观上总是不得不忍痛做出决定。舍小而顾大。
有所谓看破世情者总爱将世人比做棋子,以示自己旁观者清。其实世事如棋,人人都置身棋中,无人不是棋子,无有能置身世外者。
那么如何做一枚安静而安全的棋子呢,这个问题一干古人早就认真思考过了,并给出了答案:彼节者有闲,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闲,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于是问题来了,看上去容易,真正做起来呢,真正做到这点当然很难,要经过许多时间、事情的淬炼。才能有望达到一点庖丁解牛的境界,这一点,原创者庄子都不能说百分百做到了,更不要说我辈凡人了,但只有亲身去做,去经受生活的摔打和搓磨,我们才有可能被现实修剪的成熟一点,成长的优秀一点,这一点,古今中外,盖莫除外,真是寻常而又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