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去年的文章,不过为了给站点填材加料,移了上来
《奥斯特·菲丽斯》小姐与《计算物理》先生本就是极好的一对。它们有着共同的肤色(绿皮纸)和一样的出身(影印版),那么结局的私奔也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我觉仍有写文记之的必要,想来大抵是对一段爱情的喟叹,抑或是表达对故人的思念吧!
它们第一次邂逅是在一个爽朗的午后。
《奥斯特·菲丽斯》小姐当时正疏懒的躺在二教的窗口对着白云发呆。任由鸟儿吱吱,嘎嘎,啦啦,哇哇,丫丫,咔咔,哒哒,沙沙,滴滴,啾啾的叫着,不去理会是在向它礼貌问好,还是顽皮挑逗。奥斯特小姐只是让清风抚动脸颊,书页无意的翻动着。
它大概是在生我的气吧。
我是半月之前将它从理化18楼楼顶的旧书堆里领出来的。当是时,精神的如方脱笼的鸟儿,刚独立的姑娘,拉着我飞也似的逛遍一教,二教,图书馆。芳香充满了整个校园。那是一种特别的体香,爱读书的人都知道的沁人心脾的香气。而这个香气又是那么浓烈,百花闻之羞愧,蜂蝶为之销魂。那两日败落的花儿,可要比全年加起来都多。当时很多人看到遍地落花,感叹道:秋冬来了。可是那些细心的科大学子却不难察觉:为何这些花早不谢,晚不谢,偏偏这个时候一起都谢了呢?——奥斯特小姐可一点都不愿停下来,她恨不得拉我把世界转一转。
若不是因为有许多作业,许多考试,我本可以多陪些菲丽斯。但正是因为有了这许多考试,作业,后面的事情才大大不同。就像每一个悲剧都有一个悔不该的曾经,都有一个难抗拒的现实。我答应斯菲丽斯,忙完这一阵就去陪你。莫眨眼,却已经一个星期。
故事仍在继续,那日,我去教材科带回了《计算物理》先生。
我是一直都很不情愿去找《计》先生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总是带着一副故作高深的面孔,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我觉得它总是把简单的东西表现的很复杂,还用一幅教条式的口吻告诉你。但又或许,我真的有那么一丝担心它会和菲丽斯很搭。总之,我是拖了很久很久才去找的它。
刚开始,它还算不错。条理清晰的介绍了自己的生平。具体内容现如今却忘记了大概,记得一开始聊些简单的问题,随机数,密码学之类的问题,它似乎知道的很多,我们聊得也很投机。但是,后来它就故作高深的开始谈起它的亲戚,蒙泰卡洛还是叫什么的。它还问随机数的随字怎样写,我写了一个,它点头道对啊对啊,又道随字有三种写法你会么,我教给你,于是非要演示另外两类写法。我觉得很没趣,故意打了个茬,将它塞到一堆很久没看的书里,便逃之夭夭了。
菲丽斯就在这一堆书里。
后面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多少。也许它们是一见钟情;又或许是谈的日久,情愫暗生。也或许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我只知道,当时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计》先生,很少去碰那一摞书。其间偶尔去找菲丽斯聊两句,它却总是心不在焉。而今大抵已是明白。唯一不懂的,是美丽可爱的菲丽斯却怎么会喜欢一个严肃死板的《计算物理》先生呢。或许只是因为我冷落了它,又或许是《计》先生确实学识渊博,本就比我优秀的多呢。
谁知道呢?但他们确然是私奔了。
几天前的,我去那堆书里找菲丽斯,它便不见了。我忙又翻了几遍,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计算物理》先生。
它们没有留下字迹,也没有说明,径自走了。是啊,他们本来也不需要留下什么的,我都明白。
既然明白,何须多言。我自不去怪它们擅自逃走,也不在意最后如何交差。想来它们如今风雨同舟,不知命运如何,既是伤心,也是欣慰。但或许这个结局比他们最终孤单回到旧书堆里好的多。
亲爱的读者,或许它们偷偷躲在了你的身边,或许它们早已远去。如果你见了它们,一定要帮我问声好,替我祝他们永远幸福。也请把它们的消息告诉我,也好让我这颗心,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