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念念又重新踏上这条载满记忆的青石路上。任凭雨水沾湿她的发梢,打在她的衣上。她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思绪再次被拉到她六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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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小的时候就比较内向,也许是天性使然,但和她家庭理念脱不了干系。她喜欢一个人,一个人玩耍,一个人讲话,一个人沉思,但也乐在其中。
一天晚上她梦到一只小象,向她走过来,念念很想问它从哪里来,可每当小象走近时,她就醒了。一连好几天,念念都做同样的梦,可每到这个节点,她就醒了。
念念很懊恼,可又没有办法。于是跑到门院前的枇杷树下,手里玩着泥巴,把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儿的到给树洞。每当念念有烦恼时,她总爱说给这棵枇杷树听,她的朋友就是这棵树。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念念骨子里透着一股浪漫气息。她开始和树讲话是源于邻家女孩读的一首诗,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从此,她对一棵树的喜爱由此而生,也坚信有一棵树为她而开,于是开始了与这棵枇杷树的缘分,与它对话,久而久之,这成了一种习惯。
2
六岁的一天午后,她像往常一样在这棵树下碎碎念。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念念没能抵住阳光的诱惑,不久便昏昏欲睡了。于是她靠在这棵枇杷树下,小憩了一会儿。阳光从茂盛树冠中间摇摆着折射下来,在她身边形成一个个游弋的光斑,衬托着她寂静而又美好的脸庞。她仿佛与艳阳平分了这世界。
就在这时,念念再次梦到了这只小象,也是在这颗树下,那只小象迈着自己独特的步调,向她走了过来。不知怎的,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唤醒。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看到了那只小象,玻璃球般大小,全身透着琉璃白的色彩,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就在这分不清梦与现实的情况下,这只小象已蹀躞走到了她面前。无厘头的念念也顺势将它捧在手心,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他们谁也没有讲话,就这样心有灵犀的对视着,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过了很久,念念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思绪也归于平静。她忍不住用好奇的眼光来打量这只象。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这只小象,你是从哪里来的,之前我还梦见过你啊!
小象听到了她的话,也发出了声音,叽哩咕噜的。旁人一定不知道它在说什么,而念念却听懂了,像是条件反射那样,自然而然地听懂了小象讲的话。孩子的好奇心想象力总是格外丰富,一个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冒出脑海,估计没个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吧。念念决定把它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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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确而又强烈的。直觉告诉念念,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于是她把小象偷偷藏了起来。
念念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家中,尽量表现的不慌张,她把小象藏在了口袋里。爷爷奶奶正在忙碌着,谁也没有太关注她,这是念念最想看到的事情,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只小象上,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极其小心的把小象从口袋捧了出来。
念念小心的抚摸这这只琉璃白的小象,像是被雕刻出来的工艺品,精致的无法言喻,让人无限的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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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小象的经历也不是很传奇,甚至可以糟糕来形容。它来自于地球的另一个地方,是平行于三维世界的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被称为魑,而这只象所在的部落是象族。它的部落常年战争,而象族本身构造就很奇特,他们刚生下来很小,慢慢壮大,之后必须服役参战128年。随后它们会一天天的变小,直到它们消失殆尽的那一天,仿佛不曾在这世间留下什么。
而他们生命快要到尽头的时候,全身会变的透明,预示着生命即将结束。这只小象就在生命快要结束时,独自离开,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魑世界的结界处,而这时的结界处十分不稳定,一阵地震山摇的晃动把它送往了人界。像是机缘巧合,又像是命中注定,它与念念的相遇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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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时间,他们便亲密无间。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神秘的魑世界使念念向往,而地球这宁静的一角使小象心安。每到傍晚时分,小象的身体里仿佛是一个神秘的星空,会发出迥异不同的奇光,光彩熠熠,让人无限着迷。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每天傍晚的神秘异光引起了小巷人的注意。加上念念还是个孩子,思维没那么缜密,过了一段时间,很多的人发现了小象。
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们看到小象的那一刻,源源不断的商机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念念不好的预感就此体现,可她愿意相信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没多久,小巷里来了一位自称是兽医的人。他告诉念念,小象身体有特殊的构造,需要进行研究,希望她可以配合。念念不愿意,可抵不住周围所有人的劝说,使她溃不成军,把小象交给了这个兽医。
她看到小象的眼神,是无比绝望的,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念念突然心痛了一下,仿佛被钝器击伤,泪水在眼眶氤氲开来,模糊了小象的身影。那一刻,好似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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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泼洒的夜空下,雨点悄然落下,不经意间与念念触碰,让她不觉一颤。也就在这时,与那天际交界处,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但也只在瞬间消失不见。
接着便听到了兽医的叫喊,那瞬间的光芒刺伤了他的眼,而小象也随之消失了……
念念知道一定是魑世界将它带走,在没有人的角落,她笑了。尽管有不舍,但这也许它最好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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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念念的家门口长出了一颗不知名的树,琉璃白的树叶灼灼其华,美的让人惊叹。来往的人总是驻足观望,流连忘返。把这棵树的故事变成一段段佳话。
但只有她知道,这是它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