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2002年有下第一场雪,2002年有摔跤不疼的记忆……
就是那个上官一要升初一的那个暑假的某一天,他、我、表哥、还有隔壁一个和我表哥同年名叫粉儿的女生,我们四个人去小沟里钓龙虾。
先是准备钓龙虾的诱饵,原本打算用蚯蚓的,后来上官一说用田鸡比较好。于是他带着我们去农田里捕捉田鸡。他还用活田鸡吓我,把死田鸡放进我衣服的帽子里,“城里人就是城里人,连个田鸡都怕。”
他把每个竿子都准备好诱饵,说:“龙虾就是喜欢臭水沟,越臭的地方越容易钓到。”我就在他旁边一路小心地跟着,总觉得这里有尸腐的味道,可能下一秒就一不小心蹦出什么可怕又看不见的东西。
“啊――”粉儿大声疾呼,吓得我直抖擞,“别看!那儿有死了的兔子!”
“这不很正常,瞎嚷嚷什么!”上官一满脸写着嫌弃地继续往前走。
“哥,你走我后面。”上官一和表哥同时回了头,看见表哥回头了,上官一又继续往前走:“跟上,走快点。”上官一开路,紧接着是粉儿,我跟着粉儿,我后头是表哥。
“到了。”上官一带我们来到了一个臭池塘,它对面不远处还有个坟头,看着就怪慎人,“我们不要挤在一块儿,我去那边吧,你们留个人在这儿。”我们面面相觑,表哥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吧。”
剩下的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在同一边,我每次钓起龙虾往上提时,总会撞到上官一的竿子,然后和他的细线缠在一起:“哎呀,你和我离远点。”“哦。”边说着我边往旁边移动。坑坑洼洼的泥土,一脚深一脚浅的也不知道。
一打滑,我往回一仰,撞到了就在我身后的上官一,两个人摔在了泥坑里。听见帕里啪啦的声音而赶来的表哥赶忙扶起我,而粉儿却在一旁捧腹大笑。我以为上官一会对我发火,谁知道他弹去自己衣服上的泥渍后,一脸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有没有磕着哪儿?衣服上全是泥了,回去不会被医生老妈批评吧?”又对着粉儿冷嘲热讽:“笑屁!”我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其实,我想说,我摔了这一跤没理由疼,因为我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躺在了你身上啊,应该是我反问你有没有磕着哪儿,明明你衣服更脏,就像是在泥土里面浸了一遭再拿出来的。又联系起了你的生世,那一刻我有种莫名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