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老太,齐耳短发,戴着墨镜,穿着大红上衣,骑着电三轮。
卖花老太每天早上从东关苗圃骑着电三轮,沿着紫气大道,一路向西。车上装满了各种花草,大盆小盆,花花绿绿。
我经常在街上碰见她,她沿着街边,车开的很慢。偶有人问,她会停下来,招徕顾客。短发、墨镜、红上衣的老妈妈,嘴角漾起微笑,与顾客交谈着,一盆花草在愉悦的氛围中,被顾客抱去。
我在一边望着,微风飘舞着老妈妈红衣的边角,像火红的音符,在跳跃、在闪动。又像是天边灿烂的夕阳,熠熠生辉。
我想老妈妈也经历了人生的许多吧,或酸或甜、或苦或辣。但她现在每天与绿叶红花为伴,老太会在自己的花园里,挑选一盆盆的花草,装上三轮车,那心情会是快乐、舒心、畅快的吧。
绿是生命,红是向上。老太以绿为伴,以红为舞。我想墨镜后面定是一张开朗、积极、向上的笑脸。
眼前的老妈妈,让我想起小时候。那时,我家有个大院,土围墙,木栅栏门。我家的墙根、墙角种满了夜来香和菊花。记忆犹新的是那一簇簇、一片片的夜来香,沿着墙根,蔓延到院里。傍晚的夜来香,红的花、黄的花、梅红的花、黄中带紫的花,开得像一个个彩色的小喇叭。香气溢满整个小院,甜香、甜香的。
我家的小狗在院里来回的跳;小黑猫蹲在旮旯里瞪着眼。娘忙着做晚饭,爹烧地锅的浓烟,呛的我们直流泪,辣的眼生疼。现在,我时常想起那烟囱里升起的缕缕白烟。夜来香的花在风中摇曳,缕缕清香,沁人心脾。那时,我们虽贫穷,却很快乐,我经常怀想有花相伴的童年。
夏过了,秋来了,我家的一盆一盆的菊花盛开了。黄的、紫的、白的花,细条弯钩的花瓣垂下来,一缕缕,一朵朵,花朵很大。花瓣短粗,花朵多而小。花已开的怒放,未开的含苞待放,参差不齐。
娘会把这些成盆的菊花,放到窗台上、门槛边。这样在朗朗的阳光下,会有花香萦绕于堂前屋后。我们还会把刚开的白菊花,采摘下来,用小火在锅里焙干,装到小塑料袋里,等以后泡茶喝。
真的难忘童年,有花的童年已逝,已成为过往,让人留恋、难忘。
别了,那墙角的夜来香;那一盆盆的菊花。现居城里,好高好高的楼房,远望就是一个个鸟窝。早上飞出来,晚上飞进去,忙于生计。于是就有人买来一盆盆的花,装点居室,绿化忙碌的心房。
卖花老太还在与顾客交谈,一盆盆的花,被买主装进车篮。大红的上衣、墨镜、短发的卖花老太忙碌着,徜徉于绿叶红花中,似美丽的蝴蝶在茫茫人海中飞舞,舞出人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