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讨好我自己 这就是理由—心有北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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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只有在吹头发、洗衣服的空隙会突然想起,我现在在干吗,手中稍有停顿,努力克制,告诉自己,你已经成年,你已经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你现在正在进行这件事,你不可以再怀念过去。

可是记忆是挡不住的浪潮。

6月下旬,我应该会在学校的河边走走,这个季节荷花正盛,河边一阵清香。每天顶着太阳,拿着书本走过一座桥,大家手中都拿着手机,不时看上几眼,嘴上喊着好热好热,然后一边快速走着。想着下课之后该吃什么。

下课回到宿舍马上脱下被汗浸湿的衣服,换上休闲的衣物。打开电脑,一边吃着打包回来的食物,一边做着电视中的回应。

可是记忆被拉回,恍然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其实已经是一个被社会摧残的小员工。

现在我只有在洗衣服、吹头发、整理东西和骑车回家的时候,想起大学的我。

现在晚上9点仍旧车来车往的城市,宽阔的马路,除去路灯的照亮,其他地方被黑暗吞没。我心里会回响起阵阵歌声,可是并不是催促我回家的声音,是我觉得这是我一天工作下来最自由的时刻,老板临时有工作布置,爸妈不会讲着我的毛病,我不用和朋友说着说不完的废话。

任凭我自行车速度或快或慢,总是没有人会管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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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时间倒带回四年前,焦虑和希望混杂在空气中。

因为工作的原因,现在我现在高考志愿咨询处,虽然我并不是正规学校的招生志愿者,看着他们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自己也曾经站在这里过,现在却只能看着他们为自己的人生筹措。想起那时候的我,就是可怜虫,可怜也是自找的,勉强上了一个三本。没有努力学习,也没有努力培养人际关系,没有爱好。

那时候的我,自我怜悯,觉得自己正站在舞台中心,纵身一跃也不会死亡,只不过在走向巅峰的下坡路。

可是这种怨气带上了大学并没有给自己增加动力,反而更加颓靡,终日无所事事。

等到真正面对着社会,才知晓父母口中的学历会有多重要。固然一个人的工作实力也是必须的,但是为了弥补第一印象学历的残缺,需要一个普通三本的毕业生成倍的努力,才能改善刻板印象。

原来他/她也很厉害的。

学生时期,贪图玩乐,追随大众。那时忍受不了脱离群众的孤独。所以尽可能时间都用来娱乐,跟上别人的脚步,却就是不肯学习。

等到大学才发,孤独才是成就自我的途径。

是朋友我们并不一定形影不离。孤独让我去了陌生的城市,看见了我喜欢的自己,让我掌握自己想要的技能。没有女生们呱噪永无止境的八卦,方能得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放到4年前,我怕自己想都不敢想。

放到4年前,也许我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可以这么热爱看书,晦涩难懂的名著或是自媒体文章。

现在的我回头望去,那时的我,青春懵懂,以为自己是天是地,以为朋友是一辈子的。可是发现朋友全都是过客,用几个月就嬉笑怒骂,不谈彼此心底的惆怅。

你要走,我只能微笑送你远去,控制压抑失去的酸涩。

尽管看见自己身影重叠在眼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上,素颜朝天,甚至有些不修边幅,随手将眼镜抬高的动作,都有显示着他们的未来,有巨大无比的可能性。

可我下一秒得对着回忆里的自己说再见。

现实没有给我太多回忆的时间。用尽全力呐喊送别,沉淀为我气质里的一段过往。

如今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你知道我从未置身其中,所以不得而知。

——《卡萨布兰卡》

八月

陆同,你走了,我没有留你,因为我知道,没我一个人能够陪伴我一生,我不能阻碍你成长的脚步。这么多年,分离是一个人生中的常态,我懂得这个道理。

陆同,我希望你以后能越过越好,新工作也能给你足够的挑战,也有一个足够好的男人可以陪伴你的一生。

你说你在以前的公司从来不知道原来同事之间也可以像同学一样培养感情,其实我也是。刚毕业的我,一直以为别人说的是真的,他们说同事之间有很多尔虞我诈,可是我遇到了你们。我知道了,那只是针对少数人而已。

陆同,我没有留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有一天注定会分离。就算你留下来了,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为了自己的前程,离开这里。

谢谢你,虽然我工资依旧单薄,可是你们给我的这份记忆,大概是我第一份工作所得到最好的报报酬了。

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九月

那时候的是自己太快乐了,快乐得忧愁。那时候担心的自己的生活过得精不精彩,是出去玩了呢,还是参加活动了呢,还是拿了奖了呢,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今天你涨工资了吗?

大学四年想要跑到什么地方玩,不需要任何人允许,虽然现在仍旧没有人可是永远掌控某人,可是各种各样的关系始终是枷锁,即使旅游散心最终也被破坏心情。

工作空余之时,看到以前自己跑到几公里之外的一片树林里拍的一个视频,这个视频对于别人来说没有什么精彩的,我只要看到这个视频,便会陷入深深的思念。尤其是现在正在办公室里。

那天天气一般,但可能是冬天长时间的阴霾天气放晴,在寝室呆的骨头都硬了,所以很想出去。

太阳时而出现,时而阴风阵阵。我骑着我的小破车,背着我的相机,随意骑行,漫无目的。最终找到一片树林,有师傅正在割木材。我下车走到树林中,路不太好走,不小心还会踩到烂泥。然后拿起相机随意拍摄,阳光和树木,微风与吹乱的头发。

放下手机只觉得真好,那时候我拍摄视频只是因为我想拍,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借口。现在做什么事都需要原因,你不需要,但是别人会替你寻找理由,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会自顾自地下了定义,你做的事是无用功。

我做一件事仅仅只为讨好我自己,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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