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 书 赵 咸 熙
（ 二 ）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地处陕西省蒲城县洛河岸畔的【焦庄中学】，是全县除尧中蒲中两所中学在城里外，县东仅有的一所农村初级中学。学校地理位置座北朝南，道路呈阶梯步步升高，两傍林荫成行，校舍鳞次栉比，学习环境优雅，办学条件可观。俯瞰校园整体布局，如同巨型飞机停泊在停机坪上蓄势待发、展翅翱翔。占地面积宽阔，大约130多亩，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设备齐全，图书仪器完备，可容纳30多个班级1500名学生入学，生源波及蒲城、富平、白水、澄城、大荔、韩城、渭南、华州、华阴、潼关等十多个区县。由于建校时间长久，影响深远，闻名遐迩。听父亲的老同事门卫张富贵伯伯讲述，这所由陕西警备师三旅旅长孙辅丞先生1938年3月在家乡举资兴建的的私立【焦庄崇实中学】，大大提升了当地群众的文化素质，为国家输送了许多优秀人才。1949年至1951年，西北军政大学曾驻【焦庄崇实中学】达一年半之久，成为革命干部和专业人才培训基地。1951年至1953年一度作为【渭南地区初级速成师范学校】，1953年至1956年改办为【蒲城初级师范学校】，为渭南地区培养了一大批合格教师。1956年恢复原名【蒲城县焦庄中学】。1958年在原有的基础上修缮新建教室、宿舍、理化生物实验室、图书阅览室、音乐室等，在学校北门外扩充了大型体育运动场，基本满足了全校1300多名师生体育活动需要。绕过学校【大礼堂】北面的行政教育领导中心【校长办公室】，登上东面的高台 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横跨学校东西方向宽阔的林荫大道，隔着两个方形花园朝北望去，一排排新建的蓝瓦青砖白色墙壁教室在阳光下分外靓丽。道路东面的高埝下是全校师生集合会场兼教工蓝球灯光球场（晚上用气灯照明），南面是开水房和教职工学生食堂。沿着道路往北，穿过横贯东西教室宿舍，直通学校北大门，大路两边各有一个中型操场，西边操场靠北墙建了一座北朝南大戏楼，每逢节日开会作主席台用。紧挨东操场旁边是学校的生物园区。学校北门外是一个没有围墙，视野开阔，拥有400m8个跑道及100m直道更大的运动场，中间是足球场地，东西两边安放有标准足球门框，东面一字排开安装四幅蓝球杆，两个排球比赛场和四个羽毛球训练场。西面备有跳高、跳远、投掷铅球、铁饼、标枪、手榴弹田赛场地，供全校师生晨练、出操、竞技比赛使用。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和北面天边遥远的五龙山脉相连，淡青色雾沉沉时隐时现。夕阳西下，天际间云彩飞扬，与青山薄雾相互辉映，美伦美奂，使人不由得想起唐代诗人王勃《滕王阁序》中的千古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自开学以来，我们每天都在重复着起床、洗漱、出操、早餐、早读、上课、中午饭、午休、上课、社团活动、晚饭、自由活动、晚自习、睡觉等事项。星期六上午上课，中午饭后步行回家背馍，对学校的学习环境作息时间有了初步了解。初63.（8）和63.（7）两个班的教室在学校大门西侧【大礼堂】与【校长办公室】之间的低平地段，和南面的【崇实小学】校舍建筑在一个主轴线上。其他班级都集中在北边高台以上东西两排二十多个教室里。我们初63.（8）班共有学生56名，现在能记下来的同学有：马保忠 赵咸熙 牛民成 郭冬玲 荆新治张树平 孙忠义 张永生 周金莲 吴品兰 刘宝云广发祥 麻福荣 麻福旺 赵虎定 张金福 秦淑娟刘宝云 王海虎 李春兰 朱有长 蔡拴印 李满来王忠诚 樊金珠 程安苗 南学文 李定谋 张学文闫喜海 韦民全 常王民 王万仓 刘金羊 段相乾钟世惠 张承恩 刘拴成 孟瑞云 张麦桂 张武周管保金 杨惠贤 吴海棠 张新爱 吴云秀 吴宝珠李文章 张祥儿 雷永长 刘竹绒 王麦胜 蒋天成杨世恭 段联朝 张长生。班主任张四喜是刚从大荔中级师范学校毕业，年轻气盛，目空一切，给我们班教几何课，吐字口紧听不清，解题经常出错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学生闹矛盾，且缺乏经验，班务工作管理混乱，不久就调离学校。后由来自长安县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学院的段长安老师接任并兼教俄语课。他中等身材，留着偏分头，戴有近视眼镜，学问深厚，知识面广，讲课声音洪亮，说话和颜悦色，俄语口语流畅，语调准确清晰，斜体板书秀美，深得同学喜爱；语文课先由面色白润，戴副清亮眼镜，文质彬彬的闫志祥老师教学，后由穿着如时，留有短发，说话朴实的女教师康新蒲接任。代数课是由初63.（1）班主任青年教师杨清长承担，他中等个子，精神饱满，举止大方。在上第一节课就用清脆响亮的声音自我介绍：“本人姓杨名清长，大师毕业，学历不高，能力勉强，专教数学，与事商量…”这样别开生面的几句开场白，立刻引起热烈掌声，一下子活跃了课堂气氛，提高了同学们学习代数课的兴趣。接着杨清长老师话题一转，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同学们！在这里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诫大家，数学是一切自然学科的基础，只有学好数学，其他如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都可以学好，拿到高分…”六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我们还能记忆起杨清长老师当时讲代数课的情景，并对《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教历史课老师叫李怀亮，他留给我们的印象是历史线条清楚，时间观念强烈，各个朝代所发生的重大事件记忆深刻，是一位值得赞扬的好老师！我们的地理老师名叫柏树欣，他廋高个，戴一顶深蓝色帽子，五十多岁，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上课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家，充满了智慧和魅力。他在讲地理课时慢悠悠地，声音忽高忽低，刚柔并济，让我们琢磨不透，挺有风趣。如讲：“中国地形，西高东低，略分三级…西部高山，中部高塬，东部平原，地平如镜，梗直如线”，又讲：“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这些四六排偶、朗朗上口的句式，让我们铭记不忘！特别是柏树欣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绘图更是妙手绝伦，精准有度，廖廖几笔便勾画出十分标准的中国地图，用中文“几”字形象表示【黄河】，用英文字母“W”形象示意【长江】，画龙点睛，水到渠成，是一位地理知识厚实的好老师！这里还要特别提到的是教生物课的常孟轮老师，上世纪四十年代初，他曾与我父亲在私立【焦庄崇实中学】一块共事。早年留学德国，虽然年近古稀，满头白发，步履蹒跚，但仍老当益壮，锐气不减。讲课精力充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提纲挈领，层次分明，板书飞速，龙飞凤舞，边讲边写，使学生应接不暇。他学问渊博、才华横溢、谈吐不凡、造诣深厚，是【焦庄中学】生物学科专业带头人。音乐课先是黄增佰老师教唱，后由来自县城郭宝珊老师接任。郭老师四十多岁，高高的个子，留着大背头，是一位性格开朗、活泼快乐的人，他多才多艺，各种乐器样样通达。每节音乐课，郭老师总是挑班上个头大的男生把音乐室古老黑色脚踏风琴抬到教室，将学唱的歌曲誊抄在大张白粉面纸上，挂在教室黑板一边，由两只脚一上一下规律地踏动琴板，双手指很有规律地按压弹着键盘，风琴音箱立刻响起雄浑圆润节奏明快的声乐。
郭宝珊老师一边伴奏，一边教唱，神态自若，配合默契，声音清亮，悦耳动听。那时候，国民经济正处于极端困难时期，各行各业都在提倡“勤俭节约，勤俭建国”，一首《勤俭是我们的传家宝》歌曲响遍祖国大地，郭老师很快地给我们教会并试唱了这首歌曲，一时间焦庄中学校园响起了振奋人心的歌声：“勤俭是我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离不了，不管是一寸钢哎嘿一粒米，一尺布一分钱咱们都要用得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千日打柴不能一日烧，不能一日烧。” 轻盈明快的节奏， 娓娓动听的诉说，真挚诚恳的告诫，使我们对“励行节约，反对浪费”在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师生们身体立行，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勤俭节约，共渡难关。另外 郭宝珊老师在音乐课教学中，善于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焦庄中学】初63.（4）班有个名叫展运华来自蒲城椿林保南村的女生，天资聪颖，爱好唱歌，歌声音域宽广，音调高，响度大，吐字清晰，擅长女高音中音独唱。在班主任兼教音乐课郭老师的辛勤指导下，进步很快，在全校师生歌咏比赛大会上，她刻苦努力，奋勇争先，一举成名，在当时没有扩音设备，只有郭老师用一台古老式脚踏风琴伴奏，她用那脆亮的金嗓子，沉稳浑厚，高亢激跃，惊艳全场，震撼了【焦庄中学】校园，将冼星海曲光未然词【黄河大合唱】选曲《黄水谣》唱得舒展悠扬，淋漓尽致，你听那优美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黄河奔流向东方，河流万里长。水流急，浪又高，奔腾叫啸如虎狼…”一声高歌，气腾山河，直冲云霄，一下子赢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口哨声。
接着展运华同学应全校师生盛情邀请，用欢快明亮跳跃式的调皮语调又唱了一曲：“咿呀哟、咿呀哟、咿呀咿呀咿呀哟！呐呀咿呀咿呀咿嗨哟…”不知名的歌曲，引起全场欢声雷动，热情奔放，一个子把歌咏比赛活动推向高潮！比赛评选结果，展运华同学获得女声独唱第一名。以后听说去县里、到地区，赴省城参赛，都荣获女声独唱冠军。为【焦庄中学】争得荣誉，最后被【陕西省戏曲艺术学校】破格录取，从此开始了她的艺术生涯。如今六十多年过去了，展运华由一个天真活泼爱唱歌的女孩子成长为【陕西省艺术职业学院】声乐副教授，西北大学中国秦腔研究中心客座教授，担任《秦声飞扬》、《大秦腔》节目及省、市、县举办的各种声乐戏曲比赛评委，成为秦腔艺术界一颗璀璨的明星。（图片来自网络）
展运华老师以她特有的如春风佛面般的点评风格，温暖着每一个参评选手的心；同时她又以自己多年从事一线戏曲声乐教育总结出的经验知识，为大家作出行之有效的指导，把每一位参评选手当作自己的学友一样细心呵护！其精神情操，大爱无疆，可歌可颂。她个人一生热爱秦腔戏曲专业，努力拼搏、刻苦钻研、夕阳绽放的精神，更应该弘扬光大。每当我们在电视屏幕或现场观看秦腔大赛节目展运华等评委对参赛选手精彩评讲时，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和佩服。展运华在秦腔艺术界的突出贡献，使我们所有来自母校【焦庄中学】的学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给我们初63.（8）班的教美术课是家住蒲城县龙阳镇的张宝林老师，他细高个，廋削的脸上露着笑容。穿一身土布外衣，生活简朴，说话活气，没有架子，喜欢和同学们沟通交流。讲课从人物速写、素描画像基础开始，用铅笔、橡皮、三角板、小直尺画人体构造线条图形以及动物如牛、马、猪、羊、鸡、狗、鸭、鹅和生活用品如桌、椅、板凳、杯、碗、瓢、勺等物品，从而引起同学们学习美术作画的兴趣。由于那时生活困难，食物缺乏，许多同学都学习写生，画了食品如馒头、包子、烧饼、大肉、苹果、梨、西瓜、茄子、萝卜等，把画得四不像的物品互相赠送，“画饼充饥”，取笑逗乐，无比快活！另外张宝林老师的美术字写得特别好，上课时不厌其烦给我们教学各种美术字写法；学校的大型壁报、宣传画及漫画都是由张宝林老师承担，这为我们长大从事教育工作板书绘画奠定了基础。后来张宝林老师还当上了学校团委书记，负责共青团工作。十分凑巧的是时隔十六年后的1976年秋，当我在孙镇高中焦庄学校担任高76.（6）班主任时，张老师的儿子张永民也在这个班学习，张老师经常和我交谈学生张永民的学习情况，更多地加深了师生之间的情谊。
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是63.（7）班主任李文贤，同样毕业于大荔师范。因当时国家面临经济困难，食粮短缺，天灾年谨，尽管每个初中学生月供应26斤商品粮，但对于正在成长发育中的青少年学生，是远远不够吃的，所以学校安排每周六、日让学生回家背馍带粮，学校食堂用方框大笼分班将学生背来的馍薯食品蒸熟溜热，熬蔬菜面糊汤补充能量。为减少体力消耗，各班除早晨按时出操外，体育课基本上都是室内教学或自由活动。为响应国家提出的“大办农业，大办粮食”号召，各单位都在想方设法，精兵简政，减少冗员，压缩开支，增产粮食。由李准词、瞿希贤曲F调歌名为《奔向农业前线》，唱出了各行各业支援农业，战胜灾荒的共同心声：“叫老张和老王，背上行李齐下乡，奔向农业第一线哪啊，参加劳动下伙房，下-伙-房！同吃同住同劳动这个呀同-商-量，同商量！艰苦奋斗，发愤图强，夺取丰收，消灭灾荒，消灭灾荒；叫老张和老王，背上行李齐下乡，勤勤恳恳为人民哪，农业战线打胜仗，打-胜-仗，打胜仗！”简洁明快的节奏，干脆利索的唱腔，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队队身背行囊，昂首阔步，高唱凯歌，壮志凌云，上山下乡，奔赴农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大军。【焦庄中学】也随即召开全校师生动员大会，校长杨树茂宣布了办好农业生产粮食的几项措施：一是将学校北门外30多亩地的大操场全部开垦耕种小麦粮食作物；二是在学校东北角生物园大量种植栽培大白菜、萝卜、冬瓜、南瓜、西葫芦、大葱、西红柿、土豆、莲花白，茄子、辣椒等蔬菜，力争做到自给自足；三是全校师生齐出动，到学校东面六里地的洛河沿岸东山、东窑、南塬开荒造田，播种庄稼，增产粮食，植树造林，绿化美化荒塬。四是学校食堂搞好粗粮细作，实行低标准、瓜菜代，千方百计让师生吃饱吃好，团结一致，战胜灾害，渡过难关。一时间，焦庄中学沸腾了，1300多名师生立即行动起来了，整个焦庄村也跟着骚动了，大家一条心，一股劲，同心协力，苦干实干。学校北门外大操场上，人头涌动，争先恐后，深翻土地，只见铁锨翻腾，镢头耙子飞舞，绿色草坪下黑油油的土地不断延续，连成一片，一个下午的功夫，30多亩地的大操场，顷刻变为平整良田。尽管时令已到深秋，学校还是组织力量，在焦庄生产队干部社员协助下，施肥抢种，不误农时，盼望来年有个好收成。同学们记忆最深刻的是第一次去东山开垦荒地的情景。时间大概是1960年9月入学期中考试后秋末冬初季节，那天清晨六点多钟，吃过早饭，学校安排各班去东山开荒翻地，同学们迅速排好队，肩扛铁锨，抬着耙礳，雄赳赳，气昂昂，迈着整齐步伐，走出学校大门，穿过焦庄村，向东南方向奔去。晨曦初露，秋风吹来凉飕飕的，使人感到有点寒意。天空阴沉沉的，灰色暗淡，田野路旁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霜冻。远处天边雾蒙蒙的，时而露出一片碧蓝，一个个村庄都拥抱在云雾之中，附近麦田里嫩绿麦苗一片连着一片，洁白色大路从那绿色的田园中穿过，展向模糊的远方。成群结队的社员群众已在田地里集体劳动，穿着花布衣衫的姑娘媳妇路过绿色的麦田像绽放的花朵红绿相映，偶尔还会听到几声羊叫声，鸟儿喳喳飞过头顶，天空中一群群大雁朝南飞去。我们的开荒队伍像长蛇一样蜿蜒前行，大家情绪高涨，加快速度，向我们的目的地----东山奔去，大路上扬起阵阵尘土。过了焦庄塬，进入东窑村东沟边，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沟壑丘岭。啊呀！只见对面土崖下，白茫茫、雾腾腾，片片川地相连，洛河像一条银白色玉带从那灰蒙蒙的北方天边撒下来，弯弯曲曲，绕过塬底，转向西南。河东边的所有景物一览无余，全在眼下。始建于金代的永丰南温汤宝塔（海源寺塔），矗立在河对面的石岩上。
通往蒲城境内的【洛惠干渠】，横跨洛河东西两岸、凌空高架、它就是举世闻名的【洛西倒虹】工程，雄伟壮观，气势恢宏；渠水沿着河西10多米高的土崖下渠道，向西南方向奔流而去，昼夜不息，使蒲城县南十多万亩旱地变水田。当年工程建成通水后，【人民日报】在头板头条刊登了《延安精神永放光芒》的社论，国家作为重点保密工程日夜专人看护。著名水利专家【李仪祉】先生曾为设计建造的【洛惠渠】题词：“大旱何须望云至，自有长虹带雨来。”至今仍被人们所传颂。蒲城八景之一的【温汤晚浴】就在于此。
太阳升起来了，沟棱边，山坡上，一台台梯田、一块块坡地，长满了各种金黄色成熟的庄稼 ，这是劳动人民辛勤付出，战胜自然灾害的丰硕成果。而未开垦的荒地 杂草丛生，枯萎干黄的茅草在秋风中抖动摇曳，仿佛在低头叹息，为自己凄惨的命运而悲哀，这一切我们全然不顾，专心致志奋力前行。“嗨！你们看，咱们的头顶上也有人在翻地了！”不知道那个同学说了这句话，立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抬头直望，只见一些班级的同学正在比我们高10多米的土崖上挖地，不时地有小土块溜下来，微风吹过阵阵泥土味。绕过这个半球形土塬，眼界更宽阔了，远方阳面的坡地上，布满了无数晃动的身影，红领巾像一个个小红斑点在跳跃，可见其他兄弟班已开始劳动了。这里路面狭窄而坡徒，布满了酸枣刺和荆棘荒草，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目的地。
劳动战斗开始了，五十多名同学分三组马上在三个梯田里摆阵势，向一年多未开垦的荒地猛烈开火，锨翻耙子挖撅头轮，干得热火朝天，把憋足的劲头用在开荒地上，不一会儿，身后就留下了一大片深翻的土地。揭开深土层，露出来的是黑褐色沃油油的土壤，这可是比金子还要宝贵的东西，它可以长出粮食瓜果蔬菜，长出参天大树，绿化山林，美化环境，开荒种地，功在当代，利惠千秋，尤其是现在年谨灾荒粮食短缺困难时期，显得特别重要。想到这里，同学们士气高涨，干劲十足，顾不上枣刺蓬蒿荒草荆蔓刺痛缠绕，手上磨出了血泡，忍着疼痛，奋力挖地深翻平整，不到两个钟头，有的班级就把翻地的任务完成了，其中初63.（2）班的同学们连汗都没有擦就忙着支援我们班，团结互助友爱精神把大家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正当我们团结一致，努力干活时，突然山坡塬上欢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抬头一看，只见一簇簇人群飞身跑步、来回追逐。啊噢！原来开荒惊动了荒草中歇息的野兔，它们拼命地四处狂奔。引起了同学们撵兔的兴趣！还有十多只红头蓝身拖着长长紫灰色尾巴的野鸡也惊恐万状，发出咯啊咯啊咯啊惊叫声，突然从灌丛里飞跃空中，又展翅向深沟飘去；一群群麻雀和几十只喜鹊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唧唧喳喳飞来飞去，仿佛在向开荒的师生们示威…这一切人禽共处、欢乐和谐自然景观，使我们顿时精神振奋，激动万分，忘记了干渴和疲劳，大家干得更加起劲了。中午十一点多，各班开荒翻地的任务都完成了，收工前用人力拉耙曳礳对新地进行平整，看到一台台经过深翻整修后的梯田，山上塬下，阴坡阳面，黑油油，平展展，内心充满兴奋喜悦，来时的枯草荒塬，去时变成了沃土粮田。幢景未来，将是一个丰收之年，我们就能渡过饥荒，吃上饱饭，学习生活有了保障。劳动改变面貌！劳动创造财富！劳动换来幸福！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母校【焦庄中学】东山开荒翻地的体会和感悟。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学校都要组织师生分班轮流到东山、东窑、南塬校办农场劳动，中耕、除草，施肥、浇水、春季植树造林，真正把荒山野岭变成了金山银山，麦囤粮仓，摇钱树聚宝盆，为国家广积粮多作贡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