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在看你一眼,从南到北。”
当我被手机铃声惊醒时,我想这可能是我最讨厌《安和桥》的时候,我费尽千番忍住了心中的mmp,拿起床边的手机,耳边传来那总是很拽却让我倍感亲切的声音时,所有的起床气都画了GG。
原来这么多年,在你面前,我还是提不起气,因为爱你真的耗费了我一生勇气。
与林浣溪第一次相遇是在高二,那时高二文理分班,我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洗脑,放下了酷爱的文学与历史,强忍悲痛接受自己将成为一名理工男的这一事实准备进入新的班级。
按照自己准时准点的习惯我踏着铃声进入教室,自然班里的位置基本已被坐满,我在找寻位置时顺便扫视全班,林浣溪第一次落入我的眼底,“呦,这妹子颜值挺高啊!”当然那时,“颜值”一次尚未出现,但那时的我确实一瞬被她惊艳,我知道那并不是一见钟情,但就是从那一刻,她在我心里留下痕迹,便再未拭去。
高二上学期时,我们交集并不多。偶尔的眼神交错也让我心跳加快,立马就转了头。那时我眼中的林浣溪,清冷,美丽,脱俗,气质卓越,在那个审美尚未完全成熟的时期,理所应当她的名字总是频繁出现于男生的话题中。
高二下学期,我奇迹般地得到幸运女神垂怜,新的学期,班主任要重调座位,而当我看着那张座位安排表时,我的惊喜难以复加——我的同桌竟然是林浣溪。当我强装淡定坐在她旁边时,心中波涛汹涌:怎么办?说你好是不是太傻?要不要自我介绍?妈的,不要怯弱,放下脸皮!
于是,我故作高冷地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Hi!”
她当时的表情有些懵,“你好!”因为不熟,那个晚自习我们并没有再说话。
林浣溪是个忘性很大的人,她总会忘记这样那样的小事,忘带纸,忘带杯子,忘带书,忘了要交钱。
于是,“啊啊,忘带纸了!” 我默默拿出纸,放在她面前。
“完了!没带数学书!”我静静地掏出数学书放在我们中间。
“呀!忘记今天要交钱了!” “恩,早知道你忘了,我准备了了两个人的。”
有一天她淡定地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我斜睨了她一眼,“啊,忘带杯子了,有点口渴,借你杯子不行吗?”
我没说话,有些惊喜,这是间接接吻了吧!至此,我们的关系越发亲密,身体接触也多了起来,有次我坐的离她远了点,她直接动手拉我,“喂!坐那么远干嘛!离近点,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赔着笑脸,“我哪敢啊!” “哼哼,谅你也不敢,不然我揍你!”
林浣溪是一个远看高冷,熟悉了就非常逗比的妹子。她脸部肌肉非常发达,简单讲就是一个行走的表情包。
课间,她总会突然摆出一个蠢萌蠢萌的表情看着我,而这时我一般会模仿她,但总学得不像,而她也总是嘲笑我面部僵硬,我就会捏捏她的脸蛋,“让你嘲笑我!”
而林浣溪就会摆出恶狠狠的样子,在我身上用力杵几下。“哼,不准捏我脸,不准调戏我,只能我调戏你这只小受,知道吗?”
我极力反驳,“凭什么说我是小受!”
“因为你就是!”
我无语,反抗失败。
林浣溪身体不好,每次例假必定痛经,每次看着她疼得满头大汗,我眼睛都红了,却没有丝毫办法。热水,热水袋都没有减轻她的痛楚。
为此我学会计算她的生理期,每次都如临大敌,事先提醒她各种注意事项。我上网查资料,托留学的哥哥买治疗痛经的保健品,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庆幸,虽然没有完全摆脱痛经,但我的努力并没有付之东流,但看着她捂着肚子说。“比起以前的状况,现在这点痛苦简直小菜一碟。”我鼻子还是有些酸。
我酷爱文字,对书向来来者不拒,梦想有一天成为名副其实的作家,而她也一直鼓励着我,就这样在相互鼓励中我们度过高中,高中生涯最后一天,我送她回家,就在她家楼下,我鼓起勇气抱住了她,“好好考!”
最终,整个高中我都没有向林浣溪表白。
所有都能看出我喜欢她,我大方承认,“是啊!我确实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兄弟们都以为我会在高考之后表白,我没有。因为我真的害怕会被拒绝,我害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想着或许在她身边这样也好。
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我想,林浣溪就是我的真爱吧!不然为何在她面前,我会如此怯弱。
那年填志愿,她问我想去哪个城市,我说苏州。她撅了噘嘴,“苏州有什么好啊?南方那边蟑螂很多啊!”
林浣溪很讨厌虫子,尤其是蟑螂,她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表现她对蟑螂的深恶痛绝。
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想,这样也好,从此我们南北相隔,那份感情就永远留存于心吧!
大学我选了编辑出版系,准备为梦奋斗,当我怀着对梦想的追求和对林浣溪的思念准备踏上前往苏州的火车时,我的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脚。耳边传来拽拽的声音,“帮我拿行李。”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回头注视那个矮矮的姑娘,“你怎么在这?”
“听说苏州挺美的,网上看了几张照片,脑子一热就报在那了。”
我隐藏喜悦,“我早说了,苏州是个美丽的地方,你可不能只看那里有蟑螂。”
你又踹我一脚,“别提蟑螂。”
大学四年,我学编辑,她学医,分在不同的校区,但一有空我们出去同游,我也曾数次鼓起勇气想要表白,多少次在女生宿舍楼下,我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追上去;我爱你也不止一次出现在输入框,可我就是没胆量发过去,林浣溪说得对,在它面前我确实是一只受。
进了大学,追林浣溪的男人很多,但她却从未交过男朋友。就如我从未交过女友一般,我问她为什么,她瞧我一眼,“早看透你们这些臭男人了,都一个德行,我还不如去做拉拉。”
我忘记了当时心里是种怎样的感觉,失望?惊喜?
毕业,林浣溪出国留学,她对我来,“你来机场送我。”
平生第一次我拒绝了,“不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没那么矫情。”我知道她失望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再看着她的背影无动于衷。
林浣溪出国那一天,我把宿舍的兄弟叫出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兄弟们都知道我心情不好,我叫嚷着,流着泪。
“林浣溪,我喜欢你!”
“林浣溪,我他妈爱你!”
“我,,我很想你。”
老大提着我的领子,“你去表白啊!怂什么,在这哭,你就只能是个怂逼。”
是啊,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怂逼。
后来,我留在苏州打拼,先在出版社实习,后来辞职和朋友一起开了工作室。
在林浣溪没在身边的日子,我一步一步向着梦想努力,我从未想着把她忘记,可是心底有了她,便再难装下别人。
朋友聚会,问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单身,还放不下她吗?”
我笑笑:“最好的年华里,我就爱过这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放下?”
旁边抽烟的十三摇摇头,发出一阵哲人般的叹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烟盒砸过去,“去你妈逼!”
狠狠地按了太阳穴两下,怎么是林浣溪,她回国了?
“喂,姓肖的,长本事了是吧!老娘就在门口,敲半天门了!”
我心理一惊,一把窜起来,跑到门口,我锤了锤脸,深深吸一口气,假装高冷开了门,其实心里跟小怪兽蹦跶似的。
门开了,林浣溪一把推开我,直奔卧室,“是不是藏人了?我叫门半天了!”
我捂脸:“藏哪门子的人啊!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什么出现在这。”
她回头盯我一眼,忽的转头。
仍强硬道,“刚回国,你这被我征用了,以后,,以后,恩,我们同居吧!”
卧槽,我发誓这一刻我心跳停了一秒,下一刻,我冲过去抱着她。
“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很久了,做我女朋友!”
“傻子,我想答应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