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引:【以缓解堵塞的心态健康前行】
穿越千里,只为过年。行走南北,只为亲人团聚。
一个春节,千军万马走高速,风萧萧兮南归雁,日曈曈兮飞驰。高速如一条时光隧道,我们的车子如蚂蚁一只流星一颗,奔流不息。沿途的风景随着纬度变幻,人情随着服务区的更迭接力传递温暖。这是一次行走在高速上的别样的春节情怀。
这个春节,你在哪里?你赶路了吗?过得怎样?请以缓解高速堵塞的心态健康前行,愿阳光时刻映照您一颗小心心,为爱而行。
【1】出发
春节决定一家人回去团圆,时间仓促,订票已经成了奢望,看似几个小时的高铁路程,可望而不可及。索性,保持计划不变,开车回家,只是由一个人变成了一家人。走高速成了背井离乡二十年来第一次行动,作为一个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走这么远的高速是第一次挑战,那种激动,那种忐忑,那种打心底泛起来的各种景象从心底一一冒出来,梦中也是一路欢快前行,疾驰追月的境况。
当然内人还是比较紧张,做足了功课,导航测试,推演,衣食住行样样齐备了才睡的安慰。想着五一、十一的高速模样,我偶尔会陷入沉思,想着如何应对,又有一种莫名的无所谓的心态,似乎面对那样的堵塞,胜算在握,觉得没有那么夸张,不就是停下来,活动活动筋骨,跟着车流慢慢挪窝前行么,到了通畅处,油门一踩,快马加鞭么。
当然,主要是一家人工作原因,决定了出发的日子在大年初三。这天阳光正好,温暖宜人,冬天的冷并未表现得太过分。和往常一样,一件毛衣,一件棉衣,早晚皆宜。一路向北,为了应对寒流,我在车子里准备了小棉被,棉大衣,火种,水源,食物等等。年前就早早地将车子保养一番,临近了将车子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甚至将各个空调通风口都用棉布仔细擦拭一遍,车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仪表盘上泛着亮晶晶的柔和的光泽。
初三一早,阳光温暖,空气清新。江南的绿色透出诱人的光泽,水汽迷漫的河道瞬间明朗,阳光落下,如万千条鱼儿跳跃,鳞光闪闪,熠熠如星星闪耀,游船过去,如往常一样安闲地看我,送我至桥栏对岸,随风告别。车子缓缓地从小区驶出,在亲人的叮嘱和关心下,一家人高高兴兴,正式开启了北归过年之旅。
出发,过年,出发,高速,出发,春节,我们来了。
【2】日出东方
小区的梧桐和街道的梧桐一样,光秃秃的,高高地擎着细嫩粉白的臂膀,皲裂的表皮早早脱落,浅绿的纹理已经显现,冬日里也透出一丝丝春意的萌动。阳光洒下,梧桐枝条的影子在车窗前晃动成风,各种影子落在地上,斑驳有趣,沥青上浮动的暗影像一首曲子,随着车轮奏响出发的旋律。车子转了几个弯就上了三桥,高高的桥索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了,天空被撑起,我们如被巨人拎在篮子里的精灵一般渺小,江水澹澹,万舟穿行,芦花摇曳,沙洲如一枚玳瑁,给了流水和横桥一个归宿,我们从第一片沙洲处启程。
天空是静的,桥是动的,在白云的陪伴下,在浩瀚的苍穹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桥是静的,车是动的,在青色和白色相间的空间里,腾云驾雾一般,天堑不再,隔江两岸早已融为一体,漫道如梭,平步青云。
从宁芜上沪蓉,拐个弯进沪陕,高速如青蟒一般,穿行在青山绿水,楼宇和田野之间,车子轻如燕,流转如飞。天潜宁洛紧相连,莫恋湖泊水灿灿,徐明淮徐勇往前。舒缓的音乐和流动的光阴都镶嵌在大地宽广的怀抱里,让人兴奋,醉不知身处何处。
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亲人相见,喜悦掩饰了泪目,冷风习习中依然感觉世界全被暖化,节日的喜庆包容了一切的疲惫和辛劳。暖气早已开启,北方的冬天并不那么寒冷,供暖系统的完善,让人们早早地告别了西伯利亚袭来的寒流的侵扰。天虽冷,心已暖,合家团圆幸福年。
圆滑的馒头热饺子,火辣辣的面,冬天的温暖全呈现。
【3】三天行程
一天来,父母古稀之年念已久,亲自下厨房,蒸馒头,蒸扣肉,熬杂粮稀饭、想着法子做饭忙,孩童嬉戏过大年。
节日七天,妈妈想让我们多住几天,可是,看到天气预报,将有连续的风雨雪,回程的路将是一片未知之途。在寒风瑟瑟的冬日,陪爸爸妈妈去趵突泉和动物园。虽然天冷,可爸爸妈妈兴致很高,多年也没有这样一起过年,我内心的愧疚和感伤油然而生。论财力、人力、物力均不能自由挥霍,正应了那句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趵突泉水清澈见底,如深蓝的苍穹倒置,又似深海龙宫,游人如织,嬉戏各异,花灯高耸,形态各异,游人急急地拍照留念、如痴如醉。我们夹杂其中,也一般开心。从万竹园出来,径直出了南门,算是到了趵突泉一游。动物园人也很多,熙熙攘攘,大都是拖家带口的来游玩的。大熊猫、长颈鹿、老虎、狮子、马、羊、猴等,早已看倦了人类,大冬天的都聚在自己的天地不愿打招呼,人类倒是很兴奋,看着十平大小的脏池子,河马潜水游动,竟然尖叫不止,纷纷对着河马露出的脊背和鼻孔拍照。
第三天,吃过早饭开始返程。天空虽然没有太大的阳光,也总算是晴天,出门自然而流畅。车子出得小区,也还看见爸爸妈妈挥动的手臂在寒风中摇动。那是怎样的不舍和不解,那是怎样的留恋和忐忑,也许,还都没有从这节日相聚的浓情中反应过来,真是如梦一般,似乎是刚刚从远方赶回来相聚,又似乎将要离开很久一年难得重逢。
三天是多么短暂的相聚,是多么吝啬的假期,是渴望了多久才盼来的,我们都在心里藏着秘密,不愿说开去,这短暂的重逢是多么珍贵,返程,又要踏上亲人备受煎熬的旅程。
夜很静,昼很短,行程很紧凑,这般的爱该是多么沉重!
京台高速一路欢畅,我们又挤进了流动的风景中,青青的麦苗极力挽留,让我突然想起了故乡渭北的高原和丘陵,沟壑,麦苗青青,少年已成。
俗世安好,二十几年过去,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那土黄色的山,一望无际的麦田,瓦蓝瓦蓝的天空,柔白轻轻的云,车子如飞。
能带着家人一起探亲,虽千里周转,车流如注,不知疲倦的赶路,内心确实温暖,激动,甜蜜的。高速路上,每一辆车似乎都是这样的征途,我想,这就是中国的年,盼着盼着年近了,赶着赶着年过了,想着想着多幸福。我们享受这尘世间的烟火,让岁月静好,盛世太平,安稳幸福。
再多的归期,不敢奢望,团聚就是最好的祝福。我们都为生活而忙碌,亲情的牵挂和思念抻长了我们的梦,带着梦想飞翔,爸爸妈妈手心攥着孩子们的幸福和记忆。让时光停滞,我愿奉上最真的笑容和最久的陪伴。
未来在路上,奋斗在路上,我们对幸福的憧憬总能激发我们无限的能量,只为生活安恬幸福,亲人健康快乐。
【4】绿道变香肠
爱人一直看着导航,不断进行刷新,调整线路,因为,高速开始出现了拥堵路段,第一次碰上拥堵的警示,我们开始从容应对,似乎是条条道路通罗马,没有走不了的路,只要设定了目的地,就一定能够到达,这是多么懵懂和天真的想法,这是后来证实的结论。
爱人幽默地说:绿道变香肠了。
半天,车子行驶接近一半的路程,基本在宁洛线上就开始走走停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索性看看风景,四野苍茫,天空灰色不见日月,虽预报有雨雪,但此时,还是一片晴好。坐在车里看四方天,有种隔世的感觉。
高速怎么会堵呢?百思不得其解,再问高德,有两个醒目的标识,车辆侧翻的红色小车标识,交通事故增加了堵塞的几率。有几段路线开始变成红色,爱人不失幽默地说:这下变成了腊肠,一段一段的。
离开高速,走省道,开始搜索,还能走一段路,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对于第一次上高速的同志们来说,前面的状况是个谜。下午的时间还早,就决定下高速吧,权当旅游,看看沿途的风景。
车子下了高速,七拐八拐地进入省道,突然就发现,有几辆悬挂江苏A牌照的车,我们笑称,都是被导航忽悠来的,果不其然,这样的车前后跟着,跑了好远的路,途径一个滑雪场,有些车就去了,我们赶路,远远地看去,山坡上一道白色的滑道,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山巅墨青色,并不见积雪,公路上也没有积雪,田野里倒是一簇簇地落有积雪,看来这地方下过雪,但并不大。听说南京下了好大的雪,今天造成也还下了好大雪。朋友圈都是打雪仗,拍雪景的美照。家里人的担心是有原因的,这风雪路上是不是很安全呢。
午后2点,我们到了徐州境内,空气中透着一股冷,积雪覆盖这田地,大棚区呈现,路边散落许多卖草莓的农人,衣领裹着脖子,袖筒藏着双手,跺着脚看来往的车。男女皆有,就是在路边撑个摊子,堆放几盆草莓,竖起一块大牌子,上面随意写着:奶油草莓。还有的牌子上写着:现场采摘。
这样的牌子和摊位一个一个从视线消失,最后在一座桥前,终于拿定主意,一家人停下来,到大棚里体验一把采摘草莓。孩子是最兴奋的,爱人也是。下去之后了解,价格几乎城市的一半还少,看来停下是值得的。更有趣的是,大棚的小伙健谈,从投资承包土地开始,详细讲述了草莓种植和销售的全过程。南科大的苗,4元一只,好贵哦。自己培育,之后移植进大棚,打药除菌,施肥,光照,喷洒各类元素营养,多批次采摘,销售等等,忙的时候,一天睡不了几个安稳觉,透光透气,控制湿度和温度,防寒防冻,大棚上500个帘子频繁拉上落下,没有一点功力,身体是吃不消的。请来的人大多是老头老太,年轻人看不上这点工钱,然而老头老太的体力是个问题,干活按天算,上午下午一天加起来的时间也不多,人工成本就很贵了。
一个大棚2万投资,整个运行下来没有低于5万的,也许他说的全对,我是这样想的。也有附近的大棚亏损的,主要是除菌不及时,苗儿损失很大,自然就没有结果了。这样的沟通和学习,算是一次难得生活实践课,收获满满,让我了解了一个行当的艰辛和幸福的守望。
我们在寒风中,带着鲜红的草莓继续踏上了规程,前路出现拥堵的信号,看来,不断省道,县道,只要通畅就跟着往前走。
前面总是有路的,生活总是充满了艰辛和惊喜。
【5】香肠变腊肠
进入省道又转入县道,刚开始还为自己的小窃幸洋洋得意,越走车越多,进入一个镇的街道,基本上无法通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眼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硬生生挪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挤到了红绿灯跟前,才发现,街道上汽车排起的五条长龙在红绿灯跟前瞬间变为一条车道,苍天呀,让后面不知情的人情何以堪。总以为是车多路堵,哪知道是这种操作。
于是赶紧查找出口,重要找到一条拐弯的县道,没有思索果断离开,一段十几分钟的路程,车辆极少,心里又充满了希望。这种希望再次被浇灭的时候,是进入了有一个镇,街上挤满了来往的车辆。这个时候才想起一定要找个宾馆歇脚。可是,路边也横着摆满了汽车,看来宾馆客房告罄,后来停车察看时,果然人满为患,我们悻悻地坐回车里,继续跟在大部队后面蠕动。
再看导航时,原来一截一截的腊肠,这个时候已经连成了一长串,县道也拥挤不堪。
这个时候一些驾驶员的节操就碎了一地,逆行,穿插,各种技能,一个字向前冲,红色的尾灯在夜幕的掩映下格外刺眼。那些住在镇上的人们,是否也早已习惯了中节假日的拥堵和烦躁,安宁的小镇正在经受洗礼和考验。
盱眙就在前头,二十几公里的路程似乎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可是,可是,望着眼前无法动弹的车流和拥挤的公路。我们彻底放弃了,晚上8点左右,实在是不想走了,正好拐弯在一个镇上或者说是个庄上,看见宾馆二字就像找到了家,停车休息,这是后来证明最正确,最聪明的选择。路边一次停靠了几辆江苏,浙江,广州区域的汽车,看来不是路不通,是从各个方向来得汽车瞬间激增到了这个区域,高速堵成紫红色的腊肠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小旅馆的二位老人,面善可亲,爱人又要了几两饺子,一家人就这样在异乡疲惫不堪地进入了梦乡。
大公鸡在凌晨2点一声啼鸣,我清醒了,就一声,第二声啼鸣是凌晨4点,第三声啼鸣是清晨6点,之后叫唤不停,我们起床时,大公鸡已经在院子里撒欢了。空气中带着清冷,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开始上路了。汽车冒着白烟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区域。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镇子,顺利地进入了淮河大桥,当看见河流和大桥时,一种进入古老村庄的感觉,似乎回到了淮海战役的影片里。桥是两车道,上桥的入口有限高杆,还有两个大大的水泥墩,像坚固的碉堡,如两尊硕大的门神,只能容下一辆小车通行,可想而知,没有停下来休息的车友一个晚上是如何熬过去的。
大桥两侧河道了,摆满了小船,桅杆林立,有木船,铁船,水泥船,各色尽有,新旧不一。加上冬日的萧瑟,恍若隔世。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盱眙县城,顿时有些繁华,宾馆,酒店,商场,高楼大厦依次排开,我们没有了停留的意思,顺着街道,看着大龙虾的雕塑,迈开步子上了快速路。
车子行云流水般飞驰,瞬间焕发了生机。
【6】 警车最美
几乎一路畅通,轻缓悠扬的歌曲,伴随着轻松的心情,我们进入了六合,天气开始下雪,颗粒稀疏的雪落在地上,被疾驰的车带出漩涡状,流散状,像游动在路面的清流,我们似乎在云端驾驶,脚下是藏青色的苍穹倒置,那种场景宛如仙境。
预报的风雨雪停留在了天宫,看着凡尘生灵在高速上追赶春天的脚步,过着幸福的春节,那般大气,那般爱怜,那般温柔。
到家的时候9点多了,回来的路程整整24小时,要是中途不休息,估计回到家也是这个点,真的是对新手的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以前在新闻中看见五一、十一拥堵在路上的人们,这会儿真身体验了一会,终生难忘。
警车的出现是个意外,算是冬日里最温暖的炫彩之光,对向也来一辆,可以说是奇迹,这样不知他们巡逻了多少次,战友之间向往,守护这段安全通道,为来去的人们增加信心,送来祝福,坚守交通安全,于雪花飘飞的路上,警灯当是开得最艳丽的花儿。
其实,高速也罢,飞机也罢,火车也好,凡是回家的路上,总有一些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的可爱的中华儿女,在用心坚守重复、繁琐的工作岗位,正是他(她)们用真情、委屈、辛苦的倾情服务,才让每一条回家的路都充满了温暖,充满了责任,充满了难以言说,也难以割舍的大爱情怀。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疼爱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在万家灯火,全家团聚的时刻,他(她)们仍然坚守岗位,对望星空,把爱洒向大江南北。
几番风雨伴春秋,谁不泪目连连。
我跟在闪烁的警车后面,缓缓而行,一股暖流涌动,真心感动。窗外风雪料峭,言语透春风,不知天上琼楼,可像极人间。
【7】后记
这是一次别样的春节,团聚的喜悦战胜了所有的困难,困难面前见证了爱情,爱情之中装满了亲情。这是一次难忘的过年,春常在,情常在!
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常在,春满人间,情暖人间,多陪陪爸爸妈妈和亲人,春节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