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父亲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有能力的强人。在县公安局工作一段时间回来,那是因为母亲,母亲是地主家的后代怕父亲去了公安局工作会出现婚姻危机!所以母亲的条件是去工作就先写休书!无奈父亲就只能回村务农了。
父亲也是会好几门技术的能人,会木匠,会洗毡,会熟皮子,父亲还会唱戏,扮演过旦角。父亲的木工活做的不是很细,也算是学艺不精吧!父亲的木工技术是跟我的大舅学的,说起我的大舅那可是真正的能人,一字不识,会石匠木匠铁匠厨子会画画会洗毡会酿醋等等!
父亲那些年在生产队当过队长,担任过大队委员,所以我小时候人们称父亲为王委员。父亲的木工做的不精,那些年每到冬闲就和我一个刘姓姑爹负责维修队上的农具,比如犁头,牛车,叉,木铣等。一备来年不耽误春耕和夏收,父亲在那个年代很有头脑,政策规定养羊有数量限制,父亲就委托哈萨克族朋友给养。所以我的记忆中,我们家一年四季天天有肉吃。
那个代把卖买叫做:倒板。家里的财政归母亲管理。父亲每次的开支都要向母亲要。记得父亲经常是做,比如拿牛换几只羊,拿几只羊再换一匹马之类的事。有时也存在找差价。所以我们家总是牛羊满圈!
父亲了先毡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我是跟父亲学会的洗毯,其实洗毡是很有意思的,先是把羊毛像弹棉花一样弹虚,然后铺在一种芨芨做的草帘子上,一层羊毛一次热水,然后卷起来放在一个斜坡的木板来回用脚蹬把水蹬干,一次一次重复做,我那时可能十二,三岁就跟着干洗毡的活。
父亲是家里的长子,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父亲的母亲在父亲的小妹妹出生后就去世了!但是父亲也做到了一个长子应该做的,把弟弟妹妹都让他们上了学有了工作,甚至父亲的弟弟官至北疆军区的政治部主任。当然父亲这个长子的所作所为也感染了我!
父亲在我的记忆中特别能吃苦那个年代冬天家家都要去山里拉柴,父亲就带着我穿着翻毛皮卦子和毡桶戴着哈萨克帽子到山上去给他看车,好像父亲跟那些哈萨克很好,当然还有护林员,说是拉柴每次拉回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修房子用的材料,而且都是哈萨克朋友提前准备好的。
父亲对爷爷是言听计从。后来包产到户的时候父亲和爷爷就做了一件让我们全家都痛心的事情,那就是土地,别人都捡好地要,父亲为了数量多就要了不好的地。那时包产到户好地一亩算一亩,差的两亩或者三亩算一亩。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在四村八邻都算是有钱人家了,这主要原因是我们是一个是老户人家,再一个父母都是会经营家庭的人。特别是我跟着母亲卖过杏子,瓜子等。
父亲和爷爷的做事风格特别像,就拿收庄稼打场,当时哥哥有拖拉机可以机械化操作,但是父亲和爷爷就是要人工。家里种的地是全队最多的,所以每年别人家都完了我们还在继续!说真的那时候队上的人认为是我和父亲对着干,其实是父亲的安排从根本上就不合理。
如今父亲已经八十有五了,许多事情只能当成一种回忆。从内心觉得愧对父亲的太多太多!(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