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逐渐明白,我不能什么都要

      有句话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是什么都要”,但我的成长感悟正相反,小孩子也许试卷作业上的选择题做得多,但关于人生的选择题,面临的更多是没多少选择和不用选择。长大之后我有了很多自主选择的机会,却经常感到没有小时候轻松自由了。

    我现在是在大学,更年轻一点的时候,我几乎是按着一条标准的升学路线往前走。其实面临的选择也不会少:我今天穿红色还是蓝色、先看会电视还是先写完作业、中饭选什么菜……诸如此类。这些选择,无论当下怎么选,选择之后的感受如何,因为有一个明确的人生主线在那里,并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不安。等到了大学,人生主线慢慢也要开始自己选了,未知越来越多,确定的事物越来越少,选择也会越来越成为一个难题。人的时间和精力极其有限,选择了在当下做这件事,等于放弃了其他能做的事情,选择了一条路,等于放弃了其他的可能。

    可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做选择。因为哪怕毫不费力地维持现状,也是一种选择,放弃的是对自己的更新和改变。选择不可避免,我只能改变自己面对选择的态度,我的确也很善于找到说服和安抚自己的“哲学”,即使不能被人信服和认可,我至少也要让自己大部分时候能活得自圆其说。我渐渐让自己去接受,我不能什么都要:

      如果我选择了遵循我自己的内心,那我就要接受我做的事情得不到社会认可以及收入微薄的可能;

      如果我选择了迎合市场需求去打造自己,那我就要接受一些情况下背叛自己初心和理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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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选择了真挚纯粹的感情和陪伴,那我就要接受伴侣可以不提供经济上的合作与帮助以及没有了感情就会分开的可能;

      如果我选择了经济实力比较好的生活合伙人,那我就要接受难以培养出纯粹的感情以及因利而合也会因利而分的可能;

      如果我选择了做一个温柔大气的人,那我就要消耗一部分精力在维持情绪稳定上以及一旦我失控了大家会另眼看我很久的可能,而经常生气的人偶尔温柔一下却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如果我选择了去尽可能地掌控我自己的人生,那我就要放弃被年长者照顾和保护的待遇以及承担自己选择的一切后果而绝不去推责于他人他事;

      ……

      我渐渐明白,人生有千万个选择,千万种活法,千万条道路,唯一没有的一个状态,就是完美。选择的背面就是放弃,拥有的背面就是失去,优点的背面就是缺点。如果真的有完美存在,那也一定是一种残缺,没有了进步向上的空间,生命将失去所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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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并不会觉得人们对完美和圆满的追求是一种错误。对完美的追求,让人们不断地超越自己,推动时代的发展;对圆满的追求,让人们一年总有那么几个节日,能够回家看看,也铸就了很多关于思念的名作。

      我也不会认为坦然接受残缺是一种错误。对不完美的自己和世界的接纳,会让自己更从容地活在当下,保持幸福乐观的心态,同时也知道自己的选择对应的放弃,比如说,我现在选择写文章就是放弃了早点休息,而且我也知道这么选是因为我看重转瞬即逝的灵感和心情。

        一路选择,一路放弃,是成长的收获,也是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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