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每逢同学朋友之间谈论“爱情”这个话题,我总是不经意间选择一笑而过,这种逃避式的解决方式,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如躲避球般熟练。他们逼问,我说不懂,再问,没经历过,再问,你烦不烦!
抑或是一种自卑心理在作怪,有些事被一群损友放在口头上几千几万次,我却不敢抬头顶撞一句。也只是喝醉了酒抱着别人的大腿狂吐时才泪流满面的倾吐自己曾经,曾经的无知幼稚,曾经的努力执着。
我在他们思潮的一番狂轰乱炸之后,毅然守护着自己的阵线,直到那天听小桀讲完他的故事,我这条战壕就轰然崩塌,炸的连毛都不剩。
《尽管我们手中空无一物》,是一首日文歌,而小桀的故事也是因它而起。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怎么聊天,他唯一跟我说过的话,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
很早的时候,小桀大概还不能叫小桀吧,拖拉着快一百公斤的身体,笨拙的走进大学校园。一坐下肚子上五道杠的他原以为大学是他的梦想乡,谁知道外号谩骂嘲笑一个都不能少,砸在这个17岁的少年的头上。小桀娴熟的把这些屎盆子捡起来,脸带憨笑,就这么成了班里的“笑星”。
原以为,用傻笑完美包装起来,就能融入大家,这层壁垒也不会崩塌,可是谁眼里又能容下一个胖子呢,在一次公开“处刑”中,小桀的心被撕开了,这时站出来的便是此故事的女主人公。
“你们难道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吗?”小桀口中的她总是有种飒劲。
说完拉着小桀的手就往外跑,一点也不夸张,跟琼瑶似的,往不知道哪个方向一阵狂奔。他们的手紧紧的牵着,小桀的心也从此之后也一路狂奔根本停不下来。
小桀说:奔完,那女孩儿电话响了,一句话没留下,就把我扔在那自己走了,不过我记下来手机铃声的旋律。说完还骄傲的咯吱咯吱笑。
听到这儿我都快急死了,喜欢你就去追啊,还有心情记人家的手机铃声,是不是憨。
再后来小桀用那种模糊了得的记忆力翻了一万页日文歌单,硬生生把手机铃声给找到了。如今还安利我去听,我有功夫去听日文歌吗,婉拒。
跟大学同学谈天说地时,总被问一句“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到底能改变多少”,诸如此类。小桀就在同学眼前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例子,他在得知女孩儿有男友之后,便不再提那件事,一个人默默去健身,学习,默默忍受着他人嘲笑的眼光。就这样默默了一年多,瘦了五十斤。
瘦多少,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最乍眼的。可实际上变得最多的是小桀的心,这么长时间对那女孩的感情不减反增,完完全全变成了她的颜色,她却连点消息都不知道,小桀就这样隐藏着,直到她分手。
这样说起来多可笑,可是感到可笑的人又可曾了解小桀的内心,对于一个心灵早已饱受创伤的人,可能就无形之间被蒙上一层自卑感,这层外皮也不像保护罩那般坚硬,只是把伤口的血迹隐藏起来,外面人看不到那份痛,里面人心中却千疮百孔。
女孩儿分手后,小桀便慢慢靠近,先是安慰再是鼓励。她不为所动,却一直接受着小桀为她付出的一切,日复一日,他们慢慢开始也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小桀能为她做到的一切都去尽力做了,连自己最喜欢的杰伦也为了她放弃不听,后来去唱k时,点出来,小桀摇头说他都快忘记怎么唱了。
就这样,两个人耗着,小桀也没去表达自己的心声,女孩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临近五一,女孩儿说要去青岛旅游,她还是无法忘怀前一段感情,然后撂下一句谁也搞不明白的话: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就登上火车,只留下小桀一个人,手里握着一副纯金耳钉。这耳钉是原本想送出去的礼物,作为礼物打包的还有那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
第二天,他也买了一张火车票,他原以为自己会驶向青岛,结果还是径直开回了家,他想也许在家冷静一下,女孩儿就会回来,听他说那句即将说出口的话。
小桀说:我只是想让她快乐,只想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没错,小桀成功了,只不过替她挨了这一刀。
故事讲到这,就此完结。小桀也默默地坐在桌前用手机打完了这篇文章,眼睛早已被泪水所模糊,心也像被堵住一般,呼吸艰难。
对于小桀来说,这也许是另外一种爱的表达方式,明知道注定失败的自己,那句话只有卡在咽喉。女孩儿不能再为此受伤,也会自己去寻找幸福,这不正是小桀所想要的。往往放手,才是对一个人最尊重的爱。
夜深,我戴上耳机,响起熟悉的歌喉:
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
却能因此紧紧相牵
开启单曲循环的我放下手机,那对纯金耳钉在昏黄的灯下,闪着永不消逝的光。